酥的臉上,她逆著風儘量睜大眼睛環望,她突然勒住馬韁,說:“來不及去溪蘿州,我們去點烽火!”
長舟也急忙拉住馬韁,聞言皺眉,道:“北齊人可能有防備。但是隻能去試一試。”
寒酥指了指,道:“我們分頭去,總有一處能點燃!”
長舟有些詫異地望了一眼寒酥指的方向,問:“夫人知道烽火臺的位置?”
寒酥點頭。
她陪在封岌身邊那麼久,早在不知不覺中記下了這一片的地圖。
寒酥想要調轉馬頭,馬韁卻被長舟握住,他說:“我不能讓夫人涉險。”
寒酥愣了一下,繼而用一種帶著輕蔑的目光望向長舟,她問:“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想這個?長舟,你也是跟著將軍征戰多年之人。今日若是將軍在這裡,你覺得他會怕涉險嗎?你我的性命和那一城的百姓安危,孰重孰輕你分不清嗎?”
長舟微有動容。
“別讓我看不起你!”寒酥推開長舟的手,毅然朝著烽火臺的方向縱馬狂奔。
翠微也跟著調轉馬頭,去追寒酥。
長舟望著寒酥離去的背影,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他被將軍放在寒酥身邊時領了軍令,勢必要保護好夫人。
自追隨封岌,他從未忤逆過封岌的軍令。封岌交給他的事情,他沒有一件沒辦好。
可是寒酥的話像巴掌一樣拍在他的臉上。
那是一整座城池的百姓性命啊!他太瞭解東方宰浮的殘忍……
長舟握著馬韁的手逐漸用力,青筋突起。
片刻之後,長舟下定決心朝著另一座烽火臺的方向縱馬狂奔。他一定要動作快些,點燃了烽火再去尋夫人。長舟望著遠處,眯起的眼中存了不後悔的決然死志。
寒酥憑藉著記憶裡烽火臺的位置一路狂奔,終於隱隱看見了烽火臺的輪廓。還離得稍遠些,她急忙拉住馬韁停下。騎馬太顯眼,寒酥不確定烽火臺周圍可有人埋伏。
“我們走過去。”寒酥對翠微說。
翠微連連點頭。
寒酥抬頭望向山頂的烽火臺,帶著翠微小心翼翼地從小徑上山。夏季的時候,山上正是草木深深的時候,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上去。縱使是夏日的風,吹在山時也有些寒,吹在寒酥與翠微的身上。兩個人都隱約感覺到身體有些緊繃的僵然,也不知是被寒風吹的,還是太過緊張。
與此同時,長舟已經到了地圖上所標的烽火臺之地。他快步衝上山去,發現這裡的烽火臺早已被人為破壞,無火可生無信可報。
長舟咬了咬牙,迅速下山縱馬奔赴另一處烽火臺。
眼看著離山頂的烽火臺越來越近了,寒酥給翠微使了個眼色,翠微心領神會握緊匕首。寒酥也悄無聲息地從靴子裡取出封岌給她的那把匕首,緊緊攥在手中。
她們兩個藉著半人高的雜草遮掩,彎著腰一步步靠近烽火臺。直到烽火臺近在咫尺,她們兩個也聽見了說話聲,是她們聽不懂的北齊人語言。
一瞬間門,寒酥與翠微兩個人的心都仿若跌進寒潭。
可是已經到了這裡,她們兩個腦子裡完全沒有閃過後退的想法。寒酥回頭望了一眼河彰城的方向,腦海中浮現城中百姓的一張張臉龐。她握緊手中的匕首,心道今日就算以身為柴,也要將烽火臺燃起!
下一刻,寒酥聽見了女人的哭嚎求救聲。
寒酥與翠微立刻對視一眼。兩個人繼續悄聲往前去,那些哭泣的求救聲落進她們的耳中,竟有熟悉之感。
再往前,寒酥與翠微小心藉著山石的遮擋探頭望去,終於看見了烽火臺旁的情景。那是四個北齊士兵,正在對兩個姑娘施虐。
兩個可憐的姑娘身上衣料所剩無幾,被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