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預設之意。
寒酥整個人慌亂了。
兩個人的思緒忽然同時被拉到曾經。
那一日,他們都飲了酒。封岌像往常那邊坐在書案後處理著永遠處理不完的軍情。寒酥像往常那樣坐在他懷裡相伴,他將手遞過來,她動作自然地捧了他的手給他揉舊傷處痠疼的手腕。
帳外秋雨綿綿,滴簌的落雨聲中摻雜著遠處不知是誰的悠揚簫聲。
天色暗下來,桌案上最後一截蠟燭將要燒盡。寒酥起身想要再點一支蠟燭,封岌略顯疲憊地揉了揉額角說不必。
他趁著蠟燭最後的光影,抱著寒酥起身去被褥間歇下。
寒酥身上的寬鬆袍子從肩頭滑落下來,她還來不及伸手去拽,整個袍子都被封岌扯了去。
兩個人四目相對,皆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心照不宣。
桌上的那一小截蠟燭在這個時候恰當地熄滅,帳中陷入了黑暗。
他壓過來,堅硬偉岸的胸膛壓著寒酥,讓寒酥的心口一陣慌亂地狂跳。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手抵在他胸前,封岌在她腰間的手便停了動作。
寒酥擔心被拋下的恐懼襲來,她趕忙在一片黑暗裡抱住他,嗡聲顫語:“我可以。”
話一出口,她才聽見自己的哭腔。
封岌抹去她臉上的淚,甚至帶著哄慰之意地摸了摸她的頭,他說:“先欠著。”
先欠著。
他說他今日過來是為了拿回她欠他的東西。
她欠他的,是她。
寒酥轉過頭
() ,隔著淨室房門望向床榻的方向。
可今日是她和沈約呈成婚的日子……
身後傳來封岌的一聲低哼,他語氣意味不明地問:“不願意?”
寒酥回眸望向他,眼裡盈著淚。她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她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問:“我給你,你就答應不會將我們的事情告訴三郎對不對?”
又提沈約呈!
到了這個時候了,她還在提沈約呈!
封岌突然往前邁出一步逼近寒酥,與此同時,他握住寒酥的肩膀,將她轉過身去。寒酥嫁衣前身上的流蘇瘋狂晃動著拍打在門上。下一刻,她整個人緊緊貼在房門上。而封岌從身後壓過來。他用力去扯寒酥的裙子,去扯她身上這套刺眼的大紅嫁衣。
寒酥感覺到刺痛襲來的時候,婚床上的沈約呈突然囈語——他一會兒傻乎乎地笑著一會兒高興地喊表姐。
聽見沈約呈這個時候出聲,寒酥整顆心懸起來,生怕沈約呈這個時候甦醒。她緊緊咬著唇,不肯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可是淨室的房門仍舊被撞出了響動。
驚懼和緊張的情緒,讓門板晃動的聲音落入寒酥的耳中顯得那麼地動山搖般巨大。她抬手,抵在門板上支撐著飄搖。
封岌的視線突然落在了寒酥撐在門板上的手。衣袖滑下去,堆在寒酥臂彎,露出她纖細的小臂,以及手腕上被沈約呈攥紅的印子。
居然還那麼紅。
封岌停了動作,他伸手握住寒酥的手腕,將她纖細的手腕握在了掌中,拇指於她腕上輕輕捻了捻。
寒酥早已忘記了被攥紅的手腕,過度緊張也讓她忽略掉封岌的舉動。她只知道他停了,她欠他的也還完了。
她整個人一下子癱軟跌下去,卻又在將要跌坐在地時,被封岌一隻手臂抱起來。
他抱著她轉身邁了兩步,將人放在高足凳上。
他垂眼,視線落在寒酥腿上的汙漬,皺眉。
一時間,封岌心裡五味雜陳。他知道其中有一味情緒叫做後悔。可是他從不後悔,因為後悔無用。
“您可以走了嗎?”寒酥孱聲問。
封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