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眼睛,徹底清醒了,扭頭看向靳以寧,靳以寧正好也抬眸看過來,兩人的表情皆有些錯愕。
他們收到了同一個訊息。
蔣天賜在g市被警方逮捕了。 審訊室裡的燈亮了一夜,蔣天賜風捲殘雲吃完了一整份魚蛋粉,將筷子一扔,心滿意足地抹了把嘴。
“現在可以說了吧。”坐在蔣天賜對面的是一位女警官,臉色比他的心肝還黑。
“勞駕。”蔣天賜用指甲剃了剃牙縫,“再來杯咖啡,低因,杏仁奶,謝謝。”
“蔣天賜!”女警用力拍上了面前的膝上型電腦,“你不要太過分!”
“不是吧,ada?”蔣天賜放下二郎腿,學著電視劇裡的腔調,目光輕浮地打量著面前的警官,“難道您打算刑訊逼供?”
女警忍了又忍,強行按下把這個混蛋揍一頓的衝動,摔門出去了。
警察走後,蔣天賜對著頭頂上的監控露出了抹嘲弄的笑容,向後倚在了靠背上。
不用想也知道,現在外面肯定是亂了套,但蔣天賜並不擔心,這樣的場面他見識得多了,不管警察想問他什麼,他都只有一句話:“有什麼事,等我的律師來了再說。”
這個以不變應萬變的方法果真奏效,一整個晚上過去,警方沒有從他口中撬出半點有效的資訊,並且在天亮之後,準時迎來了四海集團的律師。
看著代表集團法務最強實力的趙律師走進門,蔣天賜喜不自勝,但他的笑容剛剛掛起來沒兩秒,就看見靳以寧跟在律師身後走了進來。
笑意卡在唇邊,瞬間黯淡了下去,轉而生出了幾分戒備。
靳以寧和趙律師一起在蔣天賜的對面坐下,靳以寧是以律師助理的身份出現在這裡的,這時戳穿他,對蔣天賜自己百害無一利。
於是他暫時把私人恩怨放到一邊,專注於眼前的事。
幸好,靳以寧也沒有挑事的意思,坐在一旁毫無存在感,從頭到尾都沒發表什麼意見,讓蔣天賜暫時放下防備。
趙律師不愧是法務部的臺柱子,身經百戰,服務四海集團十數年從無敗績,三言兩語,就給蔣天賜吃了顆定心丸。
“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蔣天賜原本就只有一點飄忽的心,這下徹底裝回了肚子裡。聽趙律師的意思,就是有鐵證的就認,沒證據的裝傻充愣,反正不管怎麼樣,四海的律師團都會保他平安無事。
蔣天賜真誠地對趙律師說,“趙律,這次麻煩你了,等我出去了請你吃飯。”
趙律師寵辱不驚,矜持地笑了笑,低頭整理著桌面上的案卷。
有了趙律師給的底氣,蔣天賜就像是一隻等來主人撐腰的泰迪,又有了四處咬人的心情。
“這位…”他踢了一腳靳以寧的椅子,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今天來做什麼?”
“是蔣董讓我來的。”靳以寧無視他的挑釁,雙手搭在桌面上,語氣平淡,“他有話讓我帶給你。”
“他說,你父母年紀大了,六個姐姐已經成家,外甥侄女也都要上學了。”靳以寧抬眸看向蔣天賜,目光很輕,卻如一把刀,將蔣天賜扎得一個靈激,“家人的事你放心,他會幫你照顧好,趙律師也會盡量幫你減刑。”
蔣天賜的臉色“唰”得白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反應過來,剛才趙律師的話是什麼意思。
原來剛才是他理解錯了,他們來這一趟,是要他和四海集團做好切割,獨自扛下所有罪名。
這意味著,他已經是蔣晟的棄子了。
蔣天賜的情緒激動了起來,“你胡說!我不信,爸爸不可能這麼對我!”
他惶急地看向趙律師,牢牢抓住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說是不是,趙律!爸爸會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