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這兩尊大佛在一個電梯裡,其他人不敢冒然攪和進去,都自覺地避開,等待下一趟。
然而就在最後一點縫隙即將關閉的時候,一雙高跟鞋橫插了進來,把門彈開了。
接下來,所有事都發生在一瞬間,一個栗色捲髮的女孩一個箭步搶進門裡,揪起丁嘉文的衣領,揚手就是一記大耳刮子。
啪,耳光聲又脆又響,紮紮實實地抽在丁嘉文的臉上。丁嘉文這位苦主還沒什麼反應,電梯外的圍觀群眾紛紛倒抽了口涼氣。
邊亭近距離目擊了這一幕,訝然地抬了抬眼梢,這女孩他也認識,她是丁嘉文的女朋友,兩人從去年春天起,交往了一段時間,平日裡如膠似漆。
今天的是非有點多,熱鬧都看不過來。
丁嘉文主動將凝結的空氣打破,他抬起眼來,冷冷看著女孩,說:“鬧夠了?”
自從丁嘉文得勢之後行事張揚,性格變得乖戾,誰招惹了他,必然十倍奉還。然而他當著眾人的面被人甩了耳光後並沒有暴怒,反倒是異常地平靜。
“丁嘉文,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要和我分手?”女孩的情緒激動,她推了丁嘉文一把,渾身都在顫抖,“我做錯了什麼?我不過是和你提了結婚!因為這一句話,你就要和我分手?!”
“是。”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裡三層外三層圍在電梯外,當眾處理感情問題,丁嘉文臉不紅心不跳,張嘴就是經典的渣男三件套,“我不會和你結婚,也不想和你談將來,我們就這麼算了吧。”
“不想談將來?!”女孩暴跳如雷,揚起手裡的鏈條包,狠狠砸向丁嘉文的腦袋,“不想談將來你和我上什麼床!”
包上的金屬鏈條正好抽在了巴掌印上,頃刻間又添了條紅哼,丁嘉文的臉腫了起來,死水一潭的情緒終於有了些起伏。
“好,如果你要談,你先告訴我哪個是你要的將來?”
丁嘉文“騰”地站直了身體,氣勢洶洶地朝女孩走近,女孩被他這幅模樣嚇到了,不斷往後退。
“是你現在就回去,和你的教授爸爸說,你要和一個小混混結婚。是你白天送我出門,晚上我就被人當街砍死。還是將來孩子在新聞裡,看到爸爸被警察帶走?”
丁嘉文這幾句詰問,將女孩逼到了電梯外,他抬起頭,視線越過她的頭頂,看向對面玻璃窗上邊亭的倒影,兩人的目光有了短暫的交匯。
丁嘉文的話是對女友說的,但他雙眼,卻是緊緊盯著邊亭,“雨雯,和我們這樣的人,沒有將來。”
熱鬧看到現在,邊亭頓覺意興闌珊,他尋思著是不是一腳把丁嘉文踹出去,自己先搭電梯上樓。
但丁嘉文的這幾句話,又恰巧說進了他的心裡。
丁嘉文這小子沒什麼文化時常犯混,在一些問題上,又看得比誰都透徹,他和丁嘉文是一類人,雖然走上了不同的軌道,但最後等著他們的,會是同一個終點。
“丁嘉文。”女孩憋了許久的眼淚簌簌落下,她用力捶打著丁嘉文的肩膀,哭得帶雨梨花,“你不能這麼對我。”
丁嘉文目光沉了下來,使了個眼色,立馬有幾個小弟圍了上來。
“蔣董找我了。”丁嘉文轉身走進電梯,毫不留戀,“送雯雯回去。”
這次,電梯門終於順利關上,一路平穩地往上升,電梯裡依舊只有邊亭和丁嘉文兩個人。
邊亭大發善心,沒有落井下石,但丁嘉文的心情並沒有受到影響,還有心思撩架,他頂著腫得老高的臉,掃了眼邊亭領口露出的半枚牙印,曖昧地吹了聲口哨,“總算和靳以寧搞到一起了?”
邊亭雙眼放空目視前方,懶得和他一般見識,沒有搭理他。
“難道不是靳以寧?”丁嘉文那張破嘴閒不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