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龍,他們手上有武器。”
隔壁房間的聲音不斷傳來,陳靈嬰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窗邊,窗簾拉著,陳靈嬰單手揪著窗簾拉開一條小縫。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三點左右的天色就有些發暗了,烏雲蓋頂,即將有一場大雨到來。
陳靈嬰眯著眼睛,她的視力很好,從上往下,從左往右一一看過去,不遠處的草叢中蹲著幾個人,看著並不像青鸞乘黃口中的特派隊員,那就只能是醜國的人了。
陳靈嬰預料到醜國必定會有動作,她也猜到,今天一定是會有人要流血的。
心下微微被揪著,陳靈嬰垂下眼,
“陳宜,你有什麼辦法讓他們停手嗎?”
陳靈嬰見過太多人在她面前失去生命,手底下計程車兵,和她相伴多年的將領門客,敵軍士兵和被她親手斬下頭顱的敵方將領。
按道理她不應該再有悲憫之心,也不應該對著那些人生出憐意。
一將功成萬骨枯,王權霸業註定需要鮮血的灌溉,雙方相互博弈,流血也是必然。
但那是人命,活生生的人命。
活著的時候會說話會笑,死去了身體會變得冰冷,會有親人痛苦。
至少,陳靈嬰不想再看到旁人為了護著她而離開。
【抱歉宿主,系統暫時沒有解決方案。】
陳靈嬰微微鬆開揪著窗簾的手,被揪著的那塊窗簾布上留下了褶子,或許過段時間就會消失不見,但有些東西會一直留下來。
陳靈嬰往前走了幾步,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白光,接著是一聲驚雷響起,然後是雨聲。
陳靈嬰站在屋內,沒有拉開窗簾開啟窗戶,病房的門也是關著的。
雨聲很大,不容忽視。
這樣大的雨聲將樓下的聲音全部蓋住了。
陳靈嬰微微闔上眼,她就那樣站在病房最中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門被開啟,一身溼漉漉的螭龍和乘黃站在門口,看到陳靈嬰時鬆了一口氣,
“陳教授,外面的雨太大了,您被吵醒了嗎?”
在815部隊六人和那些特派隊員心目中,陳靈嬰是華夏的瑰寶,她是堅韌的,但同時也是脆弱的,是不能看見一點汙漬鮮血的數學家。
陳靈嬰看著站在房間門口的螭龍和乘黃,應該是害怕身上的雨水打溼了病房內的地板,他們只是站在門口。
渾身上下都溼透了,腳上有泥,褲腿和衣角上也有泥水印記,頭髮一縷一縷地貼在臉上和脖頸上,看著就不太舒服。
不過幸好,陳靈嬰沒有在他們二人身上聞到鮮血的味道。
但這只是她看到的人,那些她沒有看到的人呢?
“底下結束了嗎?”
陳靈嬰不答反問,她看著門口的螭龍和乘黃,眼睛裡帶著二人看不懂的執拗。
“啊?什麼底下?”
乘黃反應速度比螭龍更快,她裝起了傻,“外面雨還在下呢,估計沒有一兩個小時停不了——”
“我們的人受傷了嗎?”
陳靈嬰打斷乘黃的話,放在身側的手悄悄握成了拳頭,又在乘黃即將看過來時鬆開,
“如果受傷了就送上來,不是說這傢俬人診所的醫生可靠?”
“我的身體很好,不需要太多藥物,先給他們。”
不受傷是不可能的,這是在醜國的地盤,他們攜帶的武器一定會比華夏的那些特派隊員要多得多。
乘黃愣了下,不知道要怎麼繼續說下去,好半天低低應了一聲,
“嗯。”
這就是預設私人診所外確實發生了衝突,也確實有人受傷了。
螭龍乘黃兩人來得急走得更急,病房門口只剩下兩片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