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拘在這副機械軀體裡，它想做什麼都需要耗費比之前更多的能源。
它不想獨自待在這間黑漆漆的地下室裡，一天一天又一天，盼著入口響起的腳步聲，和一瞬間亮起的燈。
它不想。
它想回到陳靈嬰體內。
可是......
這具機械軀體陳靈嬰做了很久，如果不是它一開始說自己想要一具軀體，那段時間陳靈嬰就不會那樣忙碌。
即便這具機械軀體簡陋，醜陋，那也是陳靈嬰給它的東西。
只給了它。
只給了它。
【......沒什麼。】
在陳靈嬰的眼神裡，陳宜最後說出口的話還是這三個字。
陳靈嬰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後一點頭接著往前走，走到開關燈的地方時，下意識低頭看了眼。
陳宜正仰著機械頭，那雙義眼看著她。
義眼不是真正的眼睛。
系統不會怕黑。
陳靈嬰毫不猶豫地按下開關，燈滅，地下室陷入黑暗之中。
陳靈嬰接著往外走，然後關上地下室的門。
門外，亮堂堂一片，能從窗戶直接看到外面的雪景。門裡，黑漆漆不見光，什麼也沒有。
陳靈嬰抱著手上的資料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將資料放在桌上，桌上的電腦還在跑資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陳靈嬰開啟筆記本，就著昨天寫了幾百字的論文接著往下寫。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這一年的冬天比往年來的都要冷。
哈一口氣出來，白霧在空氣中飄了會兒然後也變成細碎的小雪花。
今天是陳靈嬰在首都大學這學期上的最後一節課，這節課上完，等到這門課程考完試改完試卷，她這學期的任務就徹底結束了。
最後一節課陳靈嬰講的內容不多，基本上就是帶著大家串了一遍前面的知識點，然後把幾個難點拎出來再講一遍。
“最後，祝願大家期末考試都能取得一個好成績。”陳靈嬰合上課本。
“陳院士！”地下有人舉手。
自從陳靈嬰成為院士之後，陳院士就取代陳教授成了她新的稱呼。
“怎麼了？”陳靈嬰眼神示意那位學生說話。
“那個，就是，您還沒給考試範圍呢......”
“對啊，陳院士您還沒給範圍呢！”
“陳院士，可憐可憐我們這群傻子吧，沒範圍真的會死人的......”
“陳院士，給個範圍吧，求求了......”
底下哀求聲不斷，陳靈嬰搖搖頭笑了一聲，
“試卷不是我出的，我也不清楚會考什麼，不過我上課應該都講過，不會太難的。”
不會太難的？
陳靈嬰的不難和他們的不難可不是一個概念！
“嗚嗚嗚嗚嗚，陳院士，您就忍心看著我們這群嬌花被期末考摧殘嗎？”
陳靈嬰愛莫能助地搖搖頭，“試卷真不是我出的。”
試卷確實不是陳靈嬰出的，是她的助教出的，出完後會給陳靈嬰過目，前天就發過來了，但是陳靈嬰這兩天忙著論文的事情忘記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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