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的時候沒什麼異樣,傍晚夕陽西下,同事們都下班了,她一個人在辦公室翻看長白山的照片,但似乎並不是在選景,像是……短暫地陷入了過去的回憶。
小助理又一次默默感嘆,南霜姐這張臉真是牛逼。
他把那束花擺在圓桌上,見趙南霜還沒有要走的時候,也好奇地在網上搜尋關於長白山的照片,無非就是一些霧凇雪景。
南川每年冬天也會下雪。
長白山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你下班吧,我自己開車,」趙南霜往外走。
小助理連忙起身跟上去,「我回家也是閒著,南霜姐你想去哪裡,我送你。」
趙南霜腳步不停,「江尋讓你監視我?」
「那不是!我拿誰的工資就聽誰的,」小助理立刻表態,「這會兒堵車嚴重,我怕你堵在路上的時候心煩,沒人說話。」
趙南霜要去看孫琴,「我對南川挺熟的,比你熟。對了,明天你休息,不用去接我。」
為了避開堵車嚴重的路段,趙南霜繞路了,車開到老城區時天已經黑了,孫琴知道她要來,提前做好晚飯,都是她喜歡的菜。
房間還是老樣子,桌上擺著一張全家福,穿著六中校服的陸止止和陸淮分別站在孫琴的左右兩側,身後是那個時候經營的水果店。
趙南霜今天和前幾次的目的一樣,勸孫琴去醫院做手術,但孫琴不肯用她的錢。
「琴姨,醫生是我聯絡的沒錯,但肯定不讓您不花我的錢,止止的店鋪銷量越來越好了,付得起您的手術費。」
孫琴嘆氣,「那丫頭還是不肯回來。」
事情發生的第一年,鄰居們總在背後指指點點,水果店的生意做不下去,後來陸止止也走了,她不是接受不了周圍異樣的目光,而是看清了自己的心,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
在所有人眼裡,她和陸淮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弟。
包括孫琴。
「止止會回來的,陸淮也是,」趙南霜把相框放回原處,「您安心手術,不要操心其它的事,養好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待到十點,孫琴送她出門。
車停在外面,要走幾分鐘的路,趙南霜下樓後回頭往樓上看,路燈下一閃而過的黑影讓人頭皮發麻。
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陸福的死狀,她加快腳步,越走越快。
拐過轉角時,急急地撞進一個懷抱,心臟差點從身體裡跳出來。
「是我,」周遲譯低聲道。
趙南霜鬆了口氣,「你幹嘛嚇人!」
「抱歉,不知道你會突然撞過來,」周遲譯扶她站穩,手掌輕拍著她的後背,目光往她身後看,「有人跟著你?」
趙南霜搖頭,「可能是我看錯了,自己嚇自己。」
「先上車,」周遲譯開啟副駕車門,讓她坐進去。
等趙南霜反應過來她上不是自己的車,周遲譯已經順著她剛才出來的那條路走進去了,路燈不算明亮,隔著車窗,她看著他從巷子口拐了進去。
他把車門鎖了。
她只能等著。
大約十分鐘,周遲譯回來了。
他上車後就直接把車開走,「以後不要一個人來,尤其是晚上。」
「關你什麼事,」趙南霜平靜地說,「停車,我自己開了車。」
周遲譯打轉方向盤,車速不減,「明天找人過來給你開回去。」
「我自己開。」
「那你跳車。」
趙南霜:「……」
他要當司機,她也懶得多費口舌,索性繫好安全帶,靠著車座閉目養神。
周遲譯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回來晚了,去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