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了巴掌的姜世哲,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打著哈欠,覷著眼望向姜魚,“你在做什麼?”
說話間,他的身子晃晃悠悠,又環顧四周,“你們都在這裡做什麼?”
“你昨晚怎麼會睡在這裡?”
姜魚見他迷迷糊糊的樣子,再次試探地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昨晚喝多了,回到家,杜娟給我倒了一杯水,然後我就睡了。”
姜世哲下意識地回憶著,人也稍微清醒了不少。
察覺到自己此時此刻的處境,他猛地跳下床,衝到君芙蘭的面前,急切地捉住她的手,“老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喝醉了。”
“喝醉了,你就可以睡在其他女人的房間了?”
君芙蘭冷冷地質問他。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回了。
當年,她剛懷孕,心情起伏不定,兩夫妻的感情正處於磨合期,彼此的關係並不親厚。
兩人因為雞毛蒜皮的事情,吵了嘴,姜世哲摔門而去。
把懷孕的老婆扔在家裡,他卻跟著紅顏知己喝了一晚上的酒。
那個女人中途還用姜世哲的手機,給君芙蘭打電話,甚至還勸她要多體諒男人的辛苦。
“老婆,我真的錯了,昨天不該出去喝酒。只是最近心情很糟糕,我需要跟人傾訴,排解我心中的壓力。”
姜世哲如今四十多歲,公司有姜老爺子撐著,家裡事務有君芙蘭操持,他活得逍遙自在,整日跟圈子裡的二世祖們玩在一塊兒,不思進取。
所謂搞藝術,也不過是他們找個好聽的由頭,繼續混日子。
君芙蘭很明白,夫妻相處之道不能太上綱上線,一旦逼得太緊,就會把男人推向其他的女人。
可惜,當看見姜世哲毫無芥蒂地躺在杜娟的床上,這一刻,她忽然發現自己堅守的婚姻就是一個笑話。
她一個人努力,有什麼用?
男人,你就是給他套上項圈,他依舊嚮往著外面的花花世界。
什麼“男人至死是少年”?
不過是不想長大,不想承擔長大後的那一份責任而已。
“我們,離婚吧。”
千言萬語,最後匯成一句話。
姜世哲從來沒想過離婚,也沒有想過會跟君芙蘭分開。
他用力扣住她的手腕,“老婆,你原諒我這一次。我今後再也不出去喝酒了。”
君芙蘭掙扎了一下,但是他抓得太緊,根本甩不開。
姜魚走上前,用力捏住姜世哲的麻筋,當即就讓他放開了手。
她目光清冷地望著他,“口為禍福之門,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輕易說出口,不然容易被雷劈。”
“我能做到的,我說到做到!”
姜世哲說得振振有詞,擲地有聲,甚至舉起右手,做了一個發誓的手勢。
“夠了!”
君芙蘭眼尾發紅地盯著姜世哲,“你還在跟那個女人聯絡,是不是?”
“我……”姜世哲嚥了咽口水,他想要解釋,卻被君芙蘭怨恨的眼神堵住了嘴。
他咬了咬牙,提高了嗓門,“我跟她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是純聊天。你以前不都‘睜一眼,閉一眼’嗎?為什麼今天非要逮著這個問題不放?”
“姜世哲,你把我的忍讓當成是理所當然了,是不是?”
君芙蘭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動怒,但是多年壓在心中的怨氣,像是劃破了一道口子,呲呲呲地往外冒。
姜世哲梗著脖子,嘴硬道:“以前都能忍,現在為什麼不能忍了?”
“因為,不想忍了。”
君芙蘭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