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接頭地點到貨輪所在位置還有一段距離, 裴宴在車上囫圇睡了一會,讓系統一有不對就叫醒她。
系統的能量雖說不足以主動做太多,但這點還是可以的, 它也不想讓重要的宿主出事。
楊哥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頭。
這姑娘的確漂亮,據說家世也不錯,也難怪冷靜,恐怕料定自己能逃脫。
可惜等到了貨輪上, 她這輩子也再難脫身了。
貨輪停靠在偏僻的港灣, 楊哥叫醒裴宴前一秒她睜開眼,眼神清明。
楊哥沒多在意,粗魯地把她提溜起來送上貨輪。
裴宴一路上估摸貨輪大小, 並不算太大,應該是2~5萬噸的中型貨輪。
十幾個女孩都是在靠近船底位置的牢房分開關押, 楊哥收人手軟, 把裴宴塞進了個單間裡。
單間裡有一張床和一個簡陋的洗手間, 裴宴在床上坐下。
透過牢房鐵門中間一小塊玻璃,能看到外面昏暗的走廊。
她身邊沒有手錶,好在系統可以幫忙分辨時間。
大部分時間都在閉目養神, 為之後可能的逃命做準備, 轉眼就過去一整天。
按照裴宴的計劃,在她安全前這件事最好不要讓裴珠他們知道。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當時趙警員他們順便讓同事去檢視向導小哥情況,嚮導小哥人很負責,迷迷糊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僱主情況如何。
為防打草驚蛇,裴宴是線人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警員們表現得好像沒見過這人,說會不會是自己開車走了。
嚮導小哥卻覺得不大對勁。
這片荒郊野嶺,警方不會莫名其妙來, 多半是裴小姐報警。
裴小姐害怕搶劫犯自己避一避很正常,但是到現在不見蹤影,這說不過去。
這會目的地村子的村領導久久等不到人,聯絡上嚮導小哥,聽嚮導說了下情況,經驗更足的村領導心頭一咯噔:“可能是出事了。”
裴宴去之前就聯絡過村領導,留了自己和呂經理電話。
兩頭一合計,村領導那邊先試著聯絡呂經理那邊,看看裴宴是否真的失去聯絡。
呂經理聽完情況心頭一咯噔。
他了解小裴總,對方絕不是膽小怕事、沒責任心的人,忽然失去聯絡明顯不對。
第一時間聯絡裴珠那邊,詢問是否聽到裴宴音信。
裴珠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沈家和父母吃飯,接起來的時候還笑著,聽著聽著臉色變得蒼白:“我這邊也沒被聯絡。”
向婉看她臉色不對:“珠珠,怎麼了?”
裴珠想到之前向婉氣進醫院,勉強地笑了下:“是學校裡的事,有個挺重要的考試出了點問題。”
顧不上多解釋,說自己去學校一趟,匆匆出了門。
等離開沈家大宅範圍,立刻有些堅持不住地扶住旁邊牆面。
呂經理說裴宴的嚮導捲進搶劫案,她自己失去聯絡。
宴宴雖說向來報喜不報憂,但出事至少會報個平安。
現在不見蹤影,裴珠直覺不妙。
滇南到底是邊境省份,她一時聯想到無數社會新聞,只覺得頭暈眼花。
現在怎麼辦,要告訴兩位老人麼?
但老人們的身體不好,尤其是向婉,知道裴宴疑似失蹤,能要了她的命。
裴珠在原地站了許久,最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陸白華沉沉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
壽宴過後他和裴珠基本沒有聯絡,他最近雖說逐漸想通,之前霍家的事還暗中推波助瀾,但到底未曾徹底解決芥蒂。
想了想,還是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