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裴珠竭力鎮靜,但還是抑制不住聲音顫抖:“陸先生,我懷疑宴宴出事了。”
她和陸白華現在關係雖有些僵,但他到底是她認識的人中最有能力的。
陸白華聽裴珠說了下情況,站起來:“我在市局有熟人,先聯絡那頭,你現在在哪裡?我過來接你一塊去市局。”
這事情的確非常不對。
頓了頓:“你先冷靜下來,別把自己急出問題。”
陸白華的車很快在裴珠面前停下,她臉色蒼白,上車的時候陸白華給她遞了一瓶水:“市局那邊已經立案了。”
裴珠握著瓶蓋的手一緊,腦中空白,八月酷暑的天,竟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起之前宴宴出車禍,當時她知道訊息的時候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依舊擔憂害怕。
而現在她的擔憂和恐懼,比那時百倍有餘。
要是宴宴真的失蹤了呢?
或者更糟糕的……
越想越覺得喘不過氣來。
到市局的路如無盡般遙遠,車一停下裴珠就匆匆出來。
不知是不是坐久了的緣故,起身的時候腦袋忽然一暈。
眼前閃過幾個奇異的畫面。
晃動的小汽車,破碎的紅色瑪瑙,哭鬧的叫喊。
眼前一晃,她差點往地上倒去,陸白華眼疾手快拉住她:“裴小姐?”
裴珠扶住額頭,神情有瞬間的茫然,隨後搖了搖頭,勉強地笑了笑:“忽然有點頭暈。”
陸白華看著她,隨後伸出一隻手攙扶著,帶裴珠進入市局。
市局的鄭副局長已經在門口等。
陸白華和他打過幾次交道,這次就是直接找他報案,看到陸白華,匆匆迎上來:“陸先生。”
隨後看向裴宴:“我猜這位就是裴宴的母親?”
見裴珠點頭,他露出瞭然的神情,有些無奈道:“其實按照小裴的意思,在一切解決前並不想讓家人擔心。”
裴珠有些茫然。
陸白華皺起眉:“這是怎麼一回事?”
鄭副局長只擺擺手:“你們跟我來。”
鄭副局長帶著他們七彎八拐,走向市局深處一個辦公室。
門半開著,能聽到裡面傳出聲音:“這裡是燕京方面,受害人所在船隻距離離開東南亞海域進入我方可執法公海還有25海里,海警是否就位?”
“這裡是滇南方面,海警已就位,燕京方面請繼續關注受害人位置。”
鄭副局長聲音安撫:“你們可以放心,小裴目前情況應該還比較安全,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麼——”
他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好聽的聲音:“裴宴託我跟你們解答。”
陸憑闌站在門前,身形挺拔,因這一天多沒好好休息,看上去有些疲憊。
裴珠看著他,有些混亂。
眼前的年輕男人她曾見過,是陸白華的大侄子,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陸憑闌和警方也沒什麼特殊關係。
想知道真相的念頭壓過疑惑,直到陸憑闌將裴宴遇到人販子,懷疑有人指使所以冒險當線人的事說完:“她身上有我給的緊急定位儀器和警方的定位儀器,現在兩個定位都在一起,能基本確認安全。”
裴珠雖說依舊擔憂,但比之前什麼情況都不知道的時候好了一些,疑惑再次壓上心頭。
陸憑闌究竟為什麼會這麼清楚?
裴珠看著他,遲疑道:“你和宴宴,你們……是什麼關係?”
陸憑闌停頓片刻。
他們開始交往到現在已經有三個月,裴宴既然讓他跟裴珠說明情況,那就說明她也有了準備。
陸憑闌向來淡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