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嚴生此時有很大壓力,他認為李青墨看穿了自己,上一次見面,對方就很聰明,她一直覺得自己的臉是偽裝的,只是爺爺給自己留的麵皮不是凡物,戴上之後,除非是自己親手取下,否則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取下來。
李青墨則覺得對方很有趣,大早上就開始飲酒,說不定是哪個紈絝子弟從青樓出來,在客棧和女子過夜,否則有正規行當,也不會早晨飲酒。
“嚴兄弟,我看你年歲不大,可要在乎身體,飲酒莫貪杯啊。”
嚴生笑了笑。
“沒,只是這家酒水還算不錯,我準備帶著喝而已。”
在兩人攀談的功夫,早餐已經被端了上來,兩人都不再言語。
李青墨在吃飯的時候,沒有說話的習慣,而嚴生則想要儘早遠離,他之前在茶樓沒到過李青墨來秦港的訊息,上一次見到對方還是在狐仙洲的楚雲境內。
兩人此時,一同洗漱吃飯,但都懷揣著不同心思。
在吃過早飯之後,嚴生招呼一聲店小二,讓對方準備一些飯菜送到上房,對方也認識嚴生,這些都是大客戶,自然不能怠慢,說實話,如果嚴生不自己下來,在一會的時間,都會有叫醒服務,順便準備滿滿幾十道佳餚。
但店家很重視服務的態度,一切都根據客人的要求來定,並且嚴生和凌婉清,這對年輕男女的習慣,也會揣測他們的生活習慣,提供最佳的服務。
嚴生對李青墨說了一聲,就也去了上房,同時在剛才,他也主動飲了兩杯酒,營造出一種言而無信的態度,順便讓店小二送些飯菜到上房,也刻意透露著一些資訊,像是,富貴人家,有同夥但男女不明。
李青墨也聽出來了這個意思,她的嘴角輕輕抿起,隨後將碗筷放下,看著嚴生上樓的身影。
古井無波的眼神中多了一層陰霾。
回到了上房。
嚴生就盤腿坐在地上,開始日常的吐納,修煉氣的法門,就在於這水磨功夫,他沒有因為李青墨的出現感到擔心,只是在這中間有很多變故又出現了。
他擔心凌婉清,如果只有他一個,大不了一走了之,該殺就殺,該跑就跑,只是現在多了一個人,他該操心的事情會更多了。
按道理來說,他應該很開心才對。
畢竟,嚴生追求的就是死局,在殺惡人的途中死掉,為了心中的那道光,這善惡由自己判定。
但李青墨不是惡人,對方的“劍仙”頭銜,是對應自己的刀魔的,在江湖中,自己只因為對方逃過,對方的武藝也是真本事,這並不是問題,但對方真的是好人,願意為了那些窮苦人民發聲。
所以,嚴生不會殺對方。
而道中,那傢伙,自己應該殺他,昨晚凌婉清制止了自己,還有人靈的變化,自己也應該注意。
如果這可以讓凌婉清有可以掌握自己命運的能力,自己肯定會很高興,那麼對方不需要自己,就可以獨立地活在這個世上,不再是命都攥在別人手裡的可憐樣子。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是否在這個時間,去清除那個不穩定因素,是否該殺,在這個即將離開的時間。
最後,嚴生的眉頭舒展開來,放棄了那個計劃。
“嚴生,你起床了嗎?”
凌婉清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
“你醒了,我去下面要了些飯菜,吃過後,我們就去坐船。”
“好。”
說完,凌婉清就看向另一張床,但是沒看到人,她的視線在屋子裡一轉,就看到嚴生坐在門邊,刀放在他盤著的腿上,其中嚴生的右手緊緊攥住刀柄,並且他的臉上已經戴上了枯鬼麵皮,腰間也彆著那枚玉瓶。
“你要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