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籠另邊坐著女衛,纖細的肩靠在女衛身上,大氅下的柔夷慢慢摸著腹部,那裡輕微傳來動靜。
遞來的瓷盞被枝羽接過,等放得溫熱些才遞給衡霧,後者輕輕放在嫣紅唇瓣處。
鼻尖撲來溫熱的氣息,女娘垂下眼睫,眉眼溫順,多了一絲恬靜柔美。
等熱水飲盡,衡霧低聲問了句“還要再飲些嗎?”
趙若薇輕輕搖頭,白到晃眼的耳垂戴著紅玉墜子,也跟著輕輕顫動。
衡霧這才放下瓷盞,同枝羽各自用了一盞,方解渴意。
木峰見女娘精神萎靡,喚來醫士探脈象。
衡霧穩穩坐在箱子上,眸光瞥著女郎絕美的嬌靦沒移開,等行過脈後得到尚好的結果,醫士才退下。
身後響起低沉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方才離開山道時,趙若薇縮在女衛懷中,因此沒能察覺深林內隱藏眾多的輕騎,全部相同毛色的駿馬。
快步走來的晏當朝女郎說了些話,引得趙若薇支起嬌軀,美眸朝諸多護衛簇擁的那位天潢貴胄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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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秋,即便齊國多暑,夜風也算不得冷,可顧及女娘身子重,女衛拿來擋風的氅衣為女郎披上,掩去曼妙身姿。
趙若薇耳邊回想晏當之言,美眸清越,看向男子錦衣華服,玉帶垂疊,矜貴儒雅,卻掩藏身份扮作普通鏢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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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少時對齊國留夏為質的皇子有些印象,女娘還真信以為真。
趙若薇猜不透堂堂齊國太子因何緣由出現在荒山野林,許是密不外傳的國事需要儲君微服出訪,也不可知。
姜衍被黑衣護衛簇擁著走來,面容溫和,眉宇從容,深邃的眼眸沒看向與他說過話的晏當,直接落在女娘身上。
趙若薇意欲裝成不沾俗世的嬌弱女娘,只讓晏當出面接待。
卻不曾想姜衍率先出言,“未曾過問娘子,便讓手下插手搬運碎石,還請娘子見諒。”
本就出手相助,現還開口攬無端之責,實在禮賢,讓人挑不出錯來。
女娘身側站著晏當木峰,均未開口,靜默守著,顯然對面已看出商隊何人主掌,他們身為屬下,自然不能再搶先回應。
“郎君這是哪裡的話?方才本就得郎君相助,現又助我等善後,妾身不知如何答謝郎君恩情。”
女娘輕輕俯身回之一禮,不卑不亢。
素白柔夷自淡藍氅衣出,趙若薇側過嬌軀,輕輕抬手示意篝火旁的矮腳木凳,“夜色深重,旅途勞頓,請郎君入座歇息,再飲熱茶解渴,減緩疲乏累意。”
姜衍淡笑,“謝娘子。”
精緻眉眼平靜柔和,輕輕看向晏當,後者會意自去吩咐下人,將用來待客的茶盞點心端上來。
跟在姜衍身後的十多黑衣護衛分別散開,守在篝火外圍,只留兩名孔武有力的護衛長貼身保護。
姜衍是客先行落座,漆黑眼眸看向近處幾步遠之遙,素白的手指輕輕撩開氅衣一角,翩然落座。
不經意間隆起的腹部露了出來,很快又被淡藍花紋氅衣遮去。
姜衍微頓,眼眸眨了下,瞳仁深處隱藏的微光逐漸暗沉。
他溫和道:“齊國地勢廣闊,茫茫人海,能與娘子會聚一處,實乃緣分。某姓陳,往通各地行鏢,以換錢資謀生,不知娘子貴姓?”
女娘輕紗覆面,只餘精緻眉眼示人,肌膚勝雪,美目流盼,說不出的輕靈嬌柔。
方才落座已露出小腹,趙若薇沒打算隱瞞,只柔聲道:“夫家姓陸。”
姜衍神色微僵,語調輕滯,“原是陸夫人,不知夫人從何處來,此地荒蠻遠離繁華城鎮,多有匪盜之險,萬望夫人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