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蕭臨看著她出去的這一幕,臉色愈發冷了些。
他說不處置了嗎?!
“朕還沒說什麼,她就跟朕來這一出!”蕭臨冷聲道,“黃九,你說朕是不是寵的她太大膽了?”
不過是教了她幾天字,她還學會給他念詩了!
黃九本來低著頭沉浸在剛才柳嬋的悲痛中不能自拔,就聽見上面的蕭臨問了這麼一句,他立刻收拾好了情緒抬頭。
“奴才什麼也不知道。”黃九茫然出聲。
蕭臨瞪了他一眼。
殿中沉默良久,黃九終於小心翼翼地開了口,“按理說,柳才人的大膽也不是一時半會的,您忘了她之前在御花園裡跟孫才人的爭執了?”
當時孫才人還是貴人呢,柳小主可也半點不懼。
甚至還能打起來。
“你在替她說話?”蕭臨一股煩躁湧上心頭,他的腦海裡不停地浮現剛才柳嬋扶著門出去的可憐場面。
可憐兮兮,就跟被他欺負了似的,他也沒罵她,也沒打她!
“奴才不敢。”黃九趕緊低頭。
他嘆息。
皇上分明是動心了,偏偏自己意識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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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嬋深一腳淺一腳地回了玉瓊軒。
沈美人已經在她的軒裡等著,坐在屋裡焦急地來回踱步,見她回來,趕緊迎上去。
“嬋兒,皇上怪你了嗎?”
她原本想的也很簡單,只要春兒認定了是靜貴妃做的,那皇上定然會懲治靜貴妃。
可沒想到今晚的事情竟然就不了了之。
除了靜貴妃身邊的春兒和夏兒被帶去了慎刑司,靜貴妃本人一點都沒有受到什麼處罰,這讓她如何接受!
柳嬋扶著她的胳膊,‘失魂落魄’地進了屋裡,吩咐珍珠,“關上屋門。”
待屋門一關,她長舒了口氣。
這玉瓊軒讓“明月”照著是好事,可她必須得時時刻刻裝著,不能鬆懈。
尤其她今晚上從太極殿走回來的這一段路,又要演的傷心欲絕,又要裝的失魂落魄,當真是累壞了她。
“你沒事吧?”沈美人聲音顫顫。
她有些緊張地撫上了柳嬋的額頭,頓覺得心裡突的慌。
柳嬋撇嘴,“我要失寵了。”
沈美人頗為同情地看著她。
眾人當時都看著,皇上對柳嬋的態度十分不好,顯然是惱了她們的這一出。
“沒事的,在宮裡過日子,起起伏伏很正常。”沈美人勸她,“這件事如今也沒有完全的下定論,說不定皇上想開了,就將靜貴妃處置了呢。”
“嗯。”柳嬋還是一副失落的模樣。
失寵這種事,勸什麼都不如自己想的開。
沈美人在玉瓊軒做了會兒,便離開了,她那裡也將芍花打發去了別處,也該回去修整一下“枝丫”。
待她離開後,珍珠和春杏等人就過來了。
“不必擔心,我心裡有數。”柳嬋掩去了自己的情緒,冷靜道,“怕是過兩日的春巡也去不成了。”
珍珠放心了不少。
“小主就是咱們玉瓊軒的主心骨,您只要說沒事,奴婢們就安心。”她輕聲道,“至於春巡,去不去的成,都不是什麼大事。”
關著門,幾人說起了話。
春杏想了想,提議道,“奴婢看沈美人對小主還不錯,若她也能得寵的話,小主也能跟她互相扶持些。”
她覺得小主足夠清醒,才敢說這個話的。
“沈美人無心皇寵。”柳嬋搖了搖頭,又補了一句,“至少現在是。”
就衝著沈氏對侍寢這件事毫不在意,今晚見了蕭臨的時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