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殿中有些亂了起來。
太后命人將周貴人送去隔壁,並請來太醫為其檢視身子。
今日當值的太醫姓吳。
吳太醫搭上了周貴人的脈後,很快就皺了眉頭,半晌,他才猶豫著看向太后。
“恕臣無能,周貴人的脈象十分紊亂。”他說這話時,帶了些緊張,“竟有些像是大限將至的脈。”
“什麼?!”宋美人聲音尖銳。
她看向太后,“太后娘娘,臣妾跟周貴人自幼一起長大,從未聽說過她有什麼隱疾,突然有這樣的脈象,會不會是有人……”
下毒陷害之類的。
儘管她的話沒有說出來,可在場的眾人也是這般想的。
太后轉頭看向後面的柳嬋,“柳美人,你過來,讓太醫也瞧瞧。”
有人給柳嬋搬來了凳子,扶著她坐下。
太醫很快也得出了結論,“太后娘娘,柳美人的脈象跟周貴人是一樣的。”
此言一出,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豈不就是說,柳美人的脈象也是大限將至?”柳答應突然開了口。
任憑誰都聽得出來,她的聲音裡帶著極難遮掩的幸災樂禍。
柳嬋這會兒也顧不上她。
她奇怪的是,周貴人的脈象跟自己一樣的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說周貴人也服用了婉兒製出來的‘藥’。
不過,最近的周氏很得寵。
莫不是被蕭臨拉攏了?
這時,昭賢妃跟柳嬋暗中對視了個眼神,她捂著肚子上前,衝著太后開口,“臣妾近來也總是心神不安,入睡時常有噩夢,臣妾斗膽猜測,這後宮裡是不是有一股邪祟之風?”
“昭賢妃也不舒服?”太后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不定。
無論是心神不安,還是常做噩夢,都是靠自己的一張嘴說出來的,其他人也無法確定真假。
哪怕是懷疑,可柳美人和周貴人的脈象在這擺著。
似乎還有個沈婕妤。
“是。”昭賢妃點點頭,“臣妾這兩日想著,要不要請個大師或者道長進宮瞧瞧,若真有邪祟,也趕緊除了去。”
“是啊是啊。”錢妃向來是個膽小的,趕緊捂著胸口,“臣妾這兩日好像也胸口悶悶的,大公主睡得也不安穩……”
她朝著後面站著的眾人瞧了瞧,突然就指在了柳嬪身上。
“你們看柳嬪的臉色也不對勁!”
柳嬪原本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猛地聽到有人提她,便下意識地抬了頭。
這不抬頭還好些,一抬頭,果真顯得她臉色極為蒼白,跟躺在床上的周貴人竟是也差不了多少。
且不說之前的靜貴妃如何花容月貌,如何豔壓眾人,如今臉還是那張臉,可怎麼都有些怪。
眾人心裡頓時發毛。
“臣妾……臣妾只是昨夜沒歇好。”柳嬪強笑著朝太后開口。
實際上自從降位,她重病一場後,怎麼都沒有完全將身子養回從前。
外加皇上明明歇在未央宮,卻不再碰她,她更加睡不著。
一來二去,臉色當然差。
這兩日就算是上了妝,竟也遮掩不住滿臉的疲憊之色,索性便什麼也不抹了,就如以前般素著一張臉。
沒想到多事的錢妃直接指了她出來。
她恨得慌,也不能當眾表現。
“太后娘娘,臣妾也覺得請個人來瞧瞧吧。”一直不說話的安德妃也開了口。
“不能請。”有人突然出了聲。
眾人朝著聲音的出處看過去,就看到了跟柳嬪站在一處的柳答應。
柳答應看向太后,說的一本正經,“太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