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來到了書房門外。繁文澂停下腳步,轉頭對冼堂彥輕聲囑咐道:“二弟,你且在此稍候,待我先進去探探於首輔的口風。”冼堂彥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站定在了原地。
繁文澂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書房門走了進去。只見於首輔正端坐在椅子上,雙眼緊閉,似是在閉目養神。一旁的侍女則剛剛上完茶水,正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間。
繁文澂快步上前,對著椅上的於首輔恭敬地拱手抱拳,朗聲道:“於首輔,真是抱歉,讓您久等了。”
於首輔睜開了眼,起身回禮,“繁老將軍有禮了。今日我來是為了國家大事,不知繁老將軍可有什麼想法?”
繁文澂抬手請人坐,“我的想法不就跟首輔大人一樣嘛。無非是讓皇子儘快繼位,不讓這江山易主。”
於首輔長嘆一聲,無奈道:“可現在問題是靖王殿下不肯繼位,這可如何是好?老將軍德高望重,你去勸一勸殿下吧!”
繁文澂眉頭微皺,“靖王殿下為何不願繼位?這可是關乎社稷安危之事。”
於首輔搖了搖頭,滿臉無奈,“殿下似是無心權勢,一心只想陪著死去的王妃。但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老將軍出面勸說。”
繁文澂思索片刻,應下此事。
當天下半晌,繁文澂去了皇家別苑求見靖王朱冀平。
朱冀平正在園中作畫,見繁文澂前來,並未詫異。
繁文澂行禮後直入主題,“殿下,臣知曉您淡泊名利,但如今局勢不穩,唯有您登基才能安定天下。”
朱冀平擱下畫筆,淡淡道:“本王無意皇位,這世間紛爭太多,本王只想自在度日。”
繁文澂苦勸,“殿下若不為自己想,也應為黎民百姓想想,先帝只剩殿下一脈,殿下責無旁貸。”
朱冀平沉默良久,終是毫無動容。“繁老將軍啊,您就別再勸本王了。說實話,本王自覺實在不適合居於那高位之上,承受萬民朝拜。再說了,這皇位又何必非得由我來擔當呢?天下之大,能人輩出,讓其他合適之人來坐此位,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呀。依常理而言,二哥生前身為太子,他的子嗣來繼承大統亦是順理成章之事吶。”
繁文澂聞聽此言,不禁微微皺眉,沉聲道:“殿下這番話固然有些道理,可如今皇長孫尚且年幼,尚不能擔起治國理政之重任吶。”
朱冀平卻是輕輕一笑,緩聲道:“繁老將軍所言極是,不過皇長孫雖年幼,但咱們朝堂之上不是還有像您這般忠心耿耿的老臣麼?有諸位賢臣輔佐,這大好河山定能穩固如山,絕不會輕易坍塌的。”
繁文澂凝視著朱冀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不解,再次追問道:“靖王殿下,莫非您當真是毫無爭權奪利之心,對這皇位絲毫不感興趣嗎?!”
朱冀平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落寞之色,輕聲說道:“本王從來都沒有覬覦過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對權力和地位毫無興趣。如今,我生命中最摯愛的那個人已然離我遠去,這世間的繁華與榮耀對我來說已如浮雲一般縹緲。此時此刻,我唯一所想的便是留在這兒,靜靜地陪伴著她,守護著我們曾經共同擁有的回憶。”
站在一旁的繁文澂聽後不禁動容,感慨地說道:“殿下如此情深意重,實乃令人欽佩啊!”他望著朱冀平,眼中流露出一絲惋惜之意。
朱冀平微微苦笑,嘆息一聲道:“唉,本王終究還是辜負了老將軍您一直以來的期望。”說罷,他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看向繁文澂。
繁文澂連忙擺了擺手,安慰道:“不,殿下切莫這般自責。老臣深知殿下心性高潔,志不在此。對於這皇位之爭,殿下向來都是置身事外的。”
朱冀平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還望老將軍能將本王的真實想法轉達給首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