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昱見到她身後的三人，尤其是塗嶽國，不自覺立正。
烏婧定睛一瞧：“你吃屎了，嘴巴這麼黑？”
“……”
“那分明是巧克力！”他本能舔嘴巴，向塗嶽高告狀，“叔叔，阿姨老嘲笑我，你管管她行不行！”
塗嶽國做做樣子拍他肩膀，哄得敷衍：“行了，都是二十歲了，還來小學生那套，吃東西不擦嘴，蹲馬桶不擦屁眼。”
“……”
見她詫異，塗亦清介紹：“陳昱是我表弟，姑媽的兒子。”
世界這麼小？
“都在這兒呢。”校長託一杯香檳走過來，笑著瞧她，心情很好，“溫老師，今天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謝謝。”溫靈煙看著金黃色的酒液，猶豫，“可我…”
烏婧在旁邊揪一下兒子的胳膊，低聲：“你木樁子啊，會不會來事？”
塗亦清無奈躲開親媽，拿起一杯酒，舉著高腳杯碰上校長的，面容清淡：“她剛出院，最近都不能碰酒，我替她喝。”
校長一愣，略帶歉意道：“瞧我這記性，一高興就忘事兒，對不住。”
一杯酒喝完。
溫靈煙小聲說：“謝謝亦清哥。”
塗亦清笑笑，給她拿杯果飲，“你喝這個。”
校長讚賞地打量面前這位年輕人，起了心思。
“老塗啊，這是你那兒藏著掖著的寶貝兒子吧，有沒有物件啊？”
塗嶽國還沒說話，烏婧眼眸一閃，瞥眼溫靈煙和塗亦清，上前問：“沒呢，您有合適的人選？”
校長一樂，“我有個女兒，今年二十三…”
“媽，你不是肚子餓了？”塗亦清把一塊慕斯遞給她。
烏婧意味深長瞅他幾眼，接過來，沒再說話。
視線在幾人之間轉幾圈，校長心裡有了大概，也沒再提。
他湊到溫靈煙身邊，正經說：“你不能喝酒，就是拿杯白開水，也要去敬敬周總吧，這麼多企業名流在。”
校長的言外之意是：他為你砸了這麼多錢，為京大貢獻了很多實驗器材和設施，你不能無動於衷。
溫靈煙聽懂了，但她有些意外，周屹南真來了嗎？
一道若有似無的目光掃過來，她敏感地抬眼循去。
近十幾天沒見的男人，正懶散地搖晃酒杯，垂眼聽人說話，風流從他的襯衫領口傾瀉下來，偶爾歪唇，笑得涼薄。
她握緊了手裡的果汁，朝那邊走過去。
她得問問他什麼時候簽字，什麼時候去民政局。
眼睜睜地看她遠去，發現了周屹南 ，烏婧待不住了，又扯兒子衣袖，“你快過去瞧瞧！妹妹前夫來了！”
“……”
塗嶽國揉揉眉心，低斥：“胡說！什麼前夫？人家還沒離！你老實點！”
烏婧反駁：“跟離了也沒差，誰老實誰就輸了，你個二愣子！”
“……”
塗亦清視線追著溫靈煙，沒說話，兀自喝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