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南面無表情，“我平時怎麼說話，您還不瞭解？覺得難聽，那邊有門，出去就行。”
空氣頓時變得壓抑。
溫靈煙掙不開他的手，便用小拇指輕輕勾了勾他的手背，小聲說：“你別這樣對叔叔阿姨。”
周屹南這才輕哼一聲，給了臺階：“一個個的都站著幹嘛，跟個石柱子似的，不知道還以為我要建個碑。”
“……”
熬了個通宵才把那些搗亂混蛋安頓好的姚松，將買好的幾份早餐擺到沙發前的茶几上，趕緊訕笑著招呼：“周董，陸總，有什麼事，先坐沙發上，邊吃邊說。”
陸瑤拿起一碗蝦仁粥，想喂兒子，周丙申看出她的意圖，把人拉住，朝她眨眨眼睛，低聲附到她耳畔：“你別喂，讓靈煙喂。”
“……”
陸瑤在人情世故里遊走這麼多年，當然知道丈夫這是什麼意思，只是…“會不會委屈了靈煙那丫頭？”
周丙申嘆口氣，有些無奈：“沒法子，你當初想著拆散他們，早就惹屹南不高興了，你也看到了，你兒子非人家不可，纏了好幾個月了，咱不幫忙撮合撮合，以後不得恨死咱？”
他倆可就這麼一個兒子。
況且，喂個粥而已，還談不上委屈不委屈呢吧？
於是周丙申嚴謹地補充：“那你先試探試探，要是靈煙不願意，就算了，讓她坐過來跟我們一起吃，屹南傷的也不是手，自力更生好了。”
“……”
陸瑤雖心疼兒子，卻也覺得丈夫說的不無道理，便把那碗清香四溢的粥，遞給溫靈煙。
話到嘴邊還沒說，姑娘倒是開了口：“陸阿姨，我不餓。”
陸瑤眼皮跳了兩下，看看兒子，頗有點不好意思，“那…”
溫靈煙善解人意道：“您給屹南哥吃吧，我去喝杯豆漿。”
“……”
算盤落空，病床邊只剩母子倆人。
陸瑤尷尬得不行，把粥遞過去，半晌才說：“你嚐嚐。”
周屹南悠悠地接過來，不緊不慢道：“您別瞎晃了，陪我爸吃去。”
陸瑤乾笑兩下，只能轉身往返。
卻在下一秒，聽見勺子的墜地聲。
驚動了剛喝一口豆漿的溫靈煙。
周屹南似乎十分虛弱，像風能吹走似的，兩隻手虛虛地託著碗，柔弱悽婉地瞅著溫靈煙。
“手臂使不上力，我還是不吃了，反正也餓不死的。”
“……”
要不是親眼目睹，陸瑤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那從小就矜傲風騷的兒子。
實在是太…茶了。
溫靈煙沒說什麼，她比所有人都瞭解周屹南，起身走了過去，端過他的碗。
周屹南明知故問：“寶寶，連吃飯，你也要餵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