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訴我他花了多少…”打完字又全部刪除,溫靈煙把手機往床頭一扔,煩躁得要死。
她要是這樣問,校長鐵定會嫌她事多。
腦袋埋在被子裡五分鐘後,胃裡空得發慌,她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去廚房覓食。
冰箱裡空的,只有吐司。
溫靈煙把吐司拿出來,麻木地往嘴裡塞。
慢吞吞往回走,路過客廳,無意從窗戶外,瞥到燈下的人影。
男人站在風口上,青煙繚繞,視線不知道落在何處,眉眼間有倦怠,也有深沉。
溫靈煙腮幫子嚼動兩下,在瞄到他對面的女人時,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熟悉的打扮,帽子、口罩和墨鏡。
楚離歌不知道在說什麼,男人似乎全程沒動過嘴。
她拉了一下他。
男人這才說了幾句,楚離歌跺了兩下腳,上了另一輛等在不遠處的商務車。
男人摁滅菸蒂,轉身望過來。
隔著十多米遠的距離,還有一層厚玻璃,溫靈煙在觸及周屹南的目光時,撇頭就往房間走。
她坐在房間的飄窗上。
吐司很乾,難嚥,難嚼,什麼東西放久了不用不吃,就會壞。
嚼了幾分鐘,飄來一股香味。
是飯菜的香味。
口腔不爭氣地分泌唾液。
出神時,房門外有人說話:
“拉米餓死不要緊,你餓死了我還要坐牢。”
溫靈煙沒想跟自己胃置氣,可她不想見他。
兩分鐘後,腳步遠去,她嘟囔:“說一套做一套,邀請別人吃飯這麼敷衍,肯定很難吃。”
再兩分鐘後,鑰匙叮咚哐啷響,房門被人從外面開啟。
溫靈煙沒動,繼續往嘴裡塞吐司。
周屹南幾步走過去,也不管她什麼表情,把人抱起來就往外走。
吐司掉地上了。
溫靈煙:“抱我幹什麼,有人還在床上等你。”
周屹南也嘲:“你要是想改名叫‘有人’,我沒意見。”
溫靈煙:“別偷換概念,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我沒道德綁架你,用不著演戲。”
周屹南把她放在餐桌旁椅子上,冷笑:“哇塞,我有這演技,你能不能等會兒就給我頒個白玉蘭獎。”
餐桌上是某家很火,需要排幾個小時隊伍,才能吃到的熱食。
溫靈煙看著面前伸過來的筷子,“楚離歌給你買的,你給我吃,你這人真狼心狗肺。”
周屹南拉過凳子,緊挨她坐下來,把訂單甩她手邊,譏諷:“我狼心狗肺,拉米的肺可以給我,你再給我買只狼來。”
“……”
暖呼呼的湯進了肚子,胃裡總算舒服了,溫靈煙吃了幾口,問:“你給京大投了多少錢?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