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悅家裡雖屬小康級別,可和陸祖寧、周屹南這類富得流油的二代相比,還是差了太多。
凌心悅為方便工作,租的一室一廳一衛,面積不大,也算乾淨整潔,住倆女生沒問題。
溫靈煙今晚確實不想回去,也不想接周屹南的電話。
她跟著凌心悅進門,手機一直響,沒有要停的意思。
凌心悅忍無可忍,抽走她的手機,摁下綠色按鈕,就朝對面吼:
“你能不能安靜一點,大晚上不睡覺吵什麼吵,擾民擾到姑奶奶這裡,信不信我立馬把楚離歌整死!”
一段爆裂的話,為溫靈煙打抱不平的情緒,順著電流,滋啦一聲,劃破了那邊靜默的空氣薄層。
“姑奶奶,你整誰我沒意見,但你能不能別搶我老婆手機,挺冒昧的,你要是想跟我道歉,就把地址給我,我給你買點祛火清涼的藥,免得你炸了。”
“……”
凌心悅嘩的一下,把手機結束通話,還給溫靈煙,心口起伏,喊她:“煙。”
溫靈煙已經換好拖鞋,往廚房去,脫去外套的身形,單薄細弱,像被踐踏過的柳枝。
她循聲回頭。
凌心悅:“你喜歡誰不好,非得喜歡這麼個人渣,十年,電影劇本都不敢這麼寫,他嘴裡有一句真話嗎。”
“你高考畢業,他說他會陪你畢業旅行,你為此拒絕了我的旅遊邀請,但他卻說臨時有事去不了,打錢讓你找朋友作伴,你跑去找他,他在幹什麼?他正在醫院幫楚離歌收拾爛攤子。”
“你大一開學,他說他來送你,你推脫掉周爺爺安排的司機,一個人拖著兩個行李箱,幾包行李袋,站在別墅區門口等,我沒記錯的話,你等了一天,十幾個電話不通後,他打來了,他說昨晚喝多了宿醉了,睡死過去,結果,我分明在那天晚上,見到他和楚離歌同進一家會所。”
“你領證那個下午,他說他以後會對你好,下午還要請我吃飯,你覺得婚是你求來的,想補償他,就訂了個露天場地,準備好玫瑰,煙花,餐食,還有你特意跑遍了幾個城市,淘來的珍品竹葉青,可是他不聲不響飛走了,三年,沒有一句解釋,而楚離歌的朋友圈,卻發了一張他背影照。”
租房門口廊道響起一陣一陣腳步聲。
溫靈煙背脊塌了一根。
凌心悅知道自己說得太狠了,但是她旁觀了這麼久,那段年復一年的單戀,那段酸大過甜的時日,她是旁觀者,她看得清。
溫靈煙是她第一個女性朋友,也是在高中三年,把她從不學無術拉回正軌的朋友。
凌心悅之所以能走到現在,能當個正正經經的大公司副總監,是因為溫靈煙管了她三年,管了她三年的學習,讓凌心悅能跟她讀同所大學。
凌心悅不想再看她消耗在這段感情裡,不想再任她深陷在,周屹南這種比風還飄渺虛幻的人身上。
她知道溫靈煙沒父母,她總要管管她,她想要叫醒她。
門鈴響了,急促的,不耐煩的。
“煙,藍妖姬無論為誰而開,都不可能是你,那些女人裡面,你只佔了一層沒有血緣的親情。”
“他的女朋友換了一茬又一茬,只有楚離歌還在身邊。”
“他寵你是沒錯,可是他真的沒有愛過你,因為你是她妹妹。”
門被人劇烈敲響,伴隨著隱約不清的喊聲:“溫靈煙。”
凌心悅走過去,扭開門把手,內鎖“咔嚓”一聲,門徹底開啟。
男人髮梢亂的,衣領亂的,下巴上有細小的青色鬍渣,但他仍然帥得天理難容,性感從的手腕延伸到他的小臂,他一個眼神,就能把女孩騙走。
凌心悅輕嘖一聲,朝他伸手:“我的藥呢,這位外賣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