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老宅。
溫靈煙一下課就往這邊趕,拎著兩盒上好的龍井茶和兩盒補品,快步走進院門。
“煙煙。”清潤的嗓音。
她這才看到正站院子門口樹下抽菸的陸祖寧。
溫靈煙稍愣:“小舅舅,你也來看看爺爺?”
她穿著米白色包臀長裙,上身是咖色一字肩掐腰薄毛衣,鎖骨清晰,上面鑲嵌一條桃心的白金吊墜,頭髮被風吹得微亂,披在腦後。
溫柔,纖細,玲瓏,美豔。
陸祖寧視線定在她身上幾秒,移到她手上的東西,摁滅菸蒂,走過來,“嗯,剛好路過,來看看,給我吧。”
溫靈煙沒推託,探頭往老宅內裡張望。
怎麼這麼安靜?周屹南沒來?
幾個小時前,她給他打電話。
溫靈煙公事公辦的態度:“媽讓你今天下午回老宅,順便吃個晚飯。”
“知道了,我會告訴他。”分外熟悉的女人聲。
她擰起眉心:“楚小姐,把電話給我老公。”
楚離歌翻白眼:“你耳背嗎,我說了我會告訴他。”
溫靈煙也不客氣:“誰知道你說的假話還是鬼話,現在出入小區都要登記,就怕有人把家偷了,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撒謊,到時候把人偷了,我找誰去。”
楚離歌有些生氣。
她當初聽說周屹南被家裡摁頭結婚了,女人還是那個從小跟他身邊的小妹妹,傷心了好久,結果男人還不是把這個妻子扔在家裡三年。
她一度以為只是個柔弱好欺負的受氣包,竟沒想周屹南這個老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楚離歌冷哼:“我想要誰還用偷?你等著。”
是啊,真諷刺,溫靈煙想找老公還要拜託她。
“怎麼,找我興師問罪來了?”
溫靈煙:“?”
男人咬字一貫輕佻放蕩:
“我凌晨去客廳找水喝,看到沙發上一坨在瑟瑟發抖的東西,被子滑到地上,我過去撿起來給她蓋, 結果蜷縮的人突然竄到我身上,閉眼嚷著有惡鬼索命,讓我抱她一起睡才能辟邪。”
溫靈煙:“……”
她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情?如果她真的幹了,她怎麼會一點都不記得?
算了,睡都睡了,反正是素覺,瞄眼時間,把剛和楚離歌說的話重複一遍,又添幾句:“禮物是你買,還是我買?”
電話那頭的語氣似乎冷了一個度:“我還有一堆檔案等著批閱。”
溫靈煙也沒指望他,口吻清淡:“那你來不來?你不來要提前知會我。”
她到現在都沒有收到資訊,自然以為周屹南會來。
高跟鞋是細跟,上臺階想得入神,腳步一急,腳踝就往一邊歪。
“小心。”
陸祖寧及時扶住她,掃到她疼得扭曲的眉毛,無奈失笑:“怎麼走這麼急,什麼事不能慢慢來,晚了就晚了,也不差那一點功夫。”
溫靈煙深感倒黴,“沒事,能走。”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大廳。
“這都什麼時候了,請個假能怎麼樣,那點工資堅持什麼,讓爺爺等這麼久,還以為你們不來……”
看到溫靈煙身後的男人不是周屹南,陸瑤話頭猛然剎住,頗為意外地掃向他手裡的禮盒:“祖寧?”
陸祖寧剛想解釋,耳畔飄進一道風流懶笑:“小舅真周到,把我該乾的事全乾了,連禮物都替我買了,這樣吧,以後我老婆和爺爺都交給你了。”
“……”
溫靈煙轉身,周屹南一身高定菸灰色闊肩西裝,外套肆意敞開,襯衫半邊下襬塞進褲腰。
目光輕慢浮浪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