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頸間的星軌紋路還在隱隱發燙,熱意如同一條靈動的小蛇,在肌膚下蜿蜒遊走,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
莫辰禕的手指猛地覆上我的手腕,他的溫度穿透了腕錶冰冷的金屬錶盤,那觸感堅硬而冰冷,好似要把某種無聲的警告深深烙進我的脈搏。“別碰。” 他低聲說道,此時海風掀起我耳後的碎髮,帶著鹹溼氣息,如輕柔的綢緞拂面。
段慕白的機械臂猛然重重砸在貨架上,巨大的衝擊力讓整個貨架劇烈顫抖,震得頭頂應急燈忽明忽暗,燈光閃爍間,仿若一雙雙警惕的眼睛,窺探著即將發生的一切。
那些幽藍的磷光在青銅盒表面流轉,如靈動的幽靈,竟與方才天文臺顯示屏上跳動的異常訊號頻率完全一致。傳說中,這種神秘的關聯或許與遙遠星際深處的古老勢力息息相關。
“讓開!” 林清遠瘸著腿撲向貨架時,我聞到了他繃帶下滲出的血腥味,濃烈且帶著鐵鏽般的刺鼻,瞬間鑽進我的鼻腔。這個兩天前才從風暴中撿回半條命的男人,此刻眼裡燃燒的偏執比貨架陰影更深沉,那眼神中透露出的貪婪,彷彿要將整個青銅盒生吞入腹。
段慕白的合金義肢橫亙在他胸前,金屬與骨骼相撞,發出沉悶厚重的聲響,如同重錘敲擊在心頭,嚇得袁嘉佑發出短促的驚叫。“你他媽不要命了?” 保安主管的電子眼閃過紅光,宛如一抹危險的訊號,“上次擅自啟動引力波探測器的是不是你?” 他說話時機械臂陡然翻轉,露出內側三道猙獰的劃痕 —— 那是三天前林清遠在輪機艙發瘋時留下的,每一道劃痕都似一段瘋狂的歷史,記錄著那場混亂。
文硯之的白大褂輕輕擦過我的肩膀,那輕柔的觸感仿若雲朵飄過,他指尖還殘留著全息鍵盤的熒光,散發著微弱而神秘的光。“這些符號…… 你們看蝕刻邊緣的碳化痕跡。” 他顫抖的鏡片上映出盒蓋中央的螺旋紋路,鏡片後的眼神滿是好奇與謹慎,“至少是七十年前的古董,但氧化層厚度 ——”
“所以更應該開啟看看!” 袁嘉佑突然扯下脖子上的觀測記錄儀,液晶屏在她掌心亮起刺目的藍光,刺得眼睛生疼。“三天前中子星定位資料異常,昨天莫先生在後廚發現輻射殘留,現在這個盒子又和星軌同步……” 她猛地轉向我,眼中閃爍著急切的光芒,“鍾小姐鎖骨上的印記就是鑰匙對不對?”
我下意識按住頸間,畢宿五的星軌正在面板下突突跳動,那跳動的節奏如同急促的鼓點,敲打著我的神經。
莫辰禕突然捏住我的指尖,帶著薄繭的指腹劃過我無名指關節 —— 那是我們昨天在逃生艙約定好的暗號,那粗糙的觸感如同砂紙摩挲,瞬間讓我冷靜下來。
“各位。” 我的聲音讓貨架上的應急燈驟然熄滅,只剩盒子上的磷光像呼吸般明滅,彷彿是盒子在輕輕喘息。“你們還記得天文臺第一次故障時,文先生修復的原始程式碼嗎?” 我摸出手機調出當時的截圖,藍色光斑在眾人臉上投下細碎波紋,如同水面上的漣漪。
古睿淵突然從貨箱後探出頭,他懷裡還抱著給天文學家送藥用的保溫箱,在他懷中顯得有些沉重。“所、所以這其實是某種…… 密碼筒?” 這個總在危機時刻躲進醫務室的年輕人,此刻眼睛亮得反常,眼中透露出一絲膽怯與好奇。
段慕白的機械臂突然發出齒輪卡頓的噪音,尖銳刺耳,如同金屬在痛苦地呻吟。林清遠趁機撞開他的桎梏撲向盒子,卻在指尖觸到青銅鏽的瞬間被莫辰禕拽住衣領,我聽見布料撕裂聲混著海鷗的尖嘯,尖銳淒厲,貨艙鐵門被夜風推著重重砸在牆上,撞擊聲震得耳朵生疼。
“都別動!” 我的尖叫讓所有人定格。磷光突然暴漲,盒蓋上的螺旋紋開始逆時針旋轉,我鎖骨間的星軌像被注入了液態氮般刺痛,如同一把冰刀刺入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