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中的流動軌跡,就連丁瑤甩出的冰魄綾殘片,此刻在他眼中都化作緩慢墜落的琉璃珠。
當為首的朱厭咆哮著撲來時,他忽然撤去護體罡氣,任由獸爪刺穿左肩。
"你瘋了?"丁瑤的驚呼卡在喉嚨裡。
她看見任寒染血的右手精準扣住朱厭咽喉,那些原本在經脈亂竄的混沌之氣,突然順著傷口湧入妖獸體內。
朱厭金瞳中的暴戾瞬間化作驚恐,它膨脹如小山的軀體開始乾癟萎縮,最終化作齏粉消散在靈氣旋渦中。
任寒踉蹌著單膝跪地,喉間湧上的血腥氣裡竟帶著草木清香。
他注意到自己散落的銀髮正在變回墨色,而足下發光溪流中的靈氣,此刻正沿著傷口瘋狂湧入丹田——原來這具被蝕骨淵魔氣浸染過的身體,早已與尋常修士的靈脈走向截然不同。
"還剩二十三步巽位!"丁瑤突然將冰魄綾甩向祭壇東側。
她髮髻散亂的模樣本該狼狽,可當指尖劃過定魂珠時,那些血色紋路突然在她眉心映出蓮花狀的光痕。
任寒的劍鋒與冰綾同時刺入地脈裂隙的剎那,整座山谷突然響起清越的龍吟。
殘餘的六隻猙獸突然抱頭哀嚎,它們額間的赤色晶核竟自行剝落,化作流光沒入任寒劍柄的燭龍逆鱗。
丁瑤趁機丟擲八枚玉清雷符,紫電順著妖獸們裸露的頭骨鑽入體內,將它們釘死在浮現陣法的地磚上。
當最後一隻蠱雕在劍氣中灰飛煙滅,任寒突然用劍尖挑起妖獸首領的殘骸。
焦黑的骨架上,赫然浮現著暗紫色的三瓣花印記——與三年前蝕骨淵那些魔修衣角的紋樣如出一轍。
"果然是他們。"任寒用劍鋒摩挲著印記,那些被刻意遺忘的記憶又翻湧上來。
當年丁瑤替他鎮壓心魔時,九幽冥火灼燒的不僅是經脈,還有這段被封印的真相。
丁瑤突然按住他握劍的手:"你靈脈裡的混沌之氣還沒散盡,別"話音未落,兩人同時抬頭望向天際。
原本被靈氣旋渦攪散的雲層突然重新凝聚,卻不是尋常雨雲的灰白色,而是泛著青銅鏽跡般的詭異青黑。
任寒的靈識觸到雲層邊緣時,彷彿被某種粘稠的物質纏住。
他本能地將丁瑤拽到身後,劍柄上的燭龍逆鱗發出尖銳嗡鳴。
那些流動的雲紋逐漸勾勒出人面鳥身的輪廓,雖只是虛影,卻壓得他剛突破的元嬰境修為隱隱顫動。
丁瑤的定魂珠突然墜地,珠內血色紋路如同活過來的蚯蚓,在表面瘋狂遊走。
她彎腰去撿時,一滴冷汗順著鼻尖落在珠面上,竟發出"滋啦"的灼燒聲。
:()修仙界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