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臺震顫著裂開蛛網紋路,任寒掌心劍紋迸出赤金光芒。
丁瑤耳畔冰魄鈴的嗚咽聲忽遠忽近,她反手扣住任寒腕脈,靈力剛探入便如墜冰窟——對方靈根深處翻湧的玄陰之氣,竟在瘋狂吞噬她的北冥寒潭真元。
"當心!"任寒突然攬住丁瑤腰肢旋身暴退。
他們方才立足的青玉磚轟然炸裂,數十道青銅鎖鏈裹挾著腥臭血氣破土而出。
各派掌門祭出的護身法寶在觸碰到鎖鏈的瞬間,竟如同凡鐵般鏽蝕剝落。
丁瑤廣袖翻飛,九枚冰魄鈴結成霜華陣。
她指尖劃過任寒手背尚未癒合的劍傷,沾著金血在虛空畫符:"三清在上,破妄!"冰藍咒紋炸開的剎那,兩人瞳孔同時映出駭人景象——那些歡呼的弟子們脖頸間,竟都纏繞著半透明的猩紅絲線。
"傀儡咒。"任寒齒縫溢位森然冷笑,靈臺金液化作萬千劍氣。
劍鳴聲裡,被他斬斷的紅絲竟在墜落時化作蠕動的血蟲,啃噬著雲臺上殘存的靈氣。
丁瑤突然拽住他衣襟貼耳急道:"別用至陽劍氣!
黃泉水遇火則沸!"
話音未落,天穹裂縫驟然擴張。
無數暗金符文如暴雨傾瀉,每個符文都裹著扭曲人臉。
某個正在結印的掌門突然慘叫,他的本命飛劍竟被符文吞噬,劍身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猩紅眼珠。
任寒將丁瑤護在身後,右手劍訣引動腰間冰魄鈴。
鈴芯情蠱爆發出灼目紅光,與玄陰之氣交融成紫黑霧瘴。
襲來的符文撞在霧瘴上,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丁瑤突然悶哼出聲,她雪白脖頸浮現青黑咒印,冰魄鈴鐺表面裂開蛛網狀血紋。
"它在抽取靈脈本源!"紫霄閣長老的法相金身突然黯淡,手中鎮派至寶乾坤鏡竟映出地底駭人畫面——縱橫交錯的青銅鎖鏈貫穿七十二座靈山,每道鎖鏈末端都拴著具森白骸骨,骸骨心口插著刻滿咒文的降魔杵。
任寒瞳孔收縮。
那些骸骨服飾分明是各派百年間隕落的天驕,最前方那具戴著星紋玉冠的,赫然是丁瑤師尊三十年前失蹤的道侶。
他忽然明白冰魄鈴裡封存的情蠱為何對玄陰之氣反應劇烈,那根本不是什麼男女情愫,而是
"抱元守一!"任寒並指如劍刺向自己眉心,靈根中逆流的金液突然凝固。
丁瑤驚覺四周空間開始摺疊,三枚襲向她的符文詭異地停滯在半空,表面浮現出細小的空間裂隙。
各派修士只見青衣劍修周身騰起銀白光暈,被他凝視的虛空竟如琉璃般片片剝落。
七個正在吞噬法寶的符文突然消失,再出現時已在百里外的雪峰之巔炸成火球。
天機閣老怪物的羅盤"咔嚓"裂成兩半,嘶聲道:"芥子納須彌!
此子竟悟了空間法則!"
血瞳在雲層後發出震怒咆哮,更多符文凝聚成遮天巨掌拍下。
任寒嘴角金血滴落在地,竟生長出晶瑩剔透的曼珠沙華。
他劍指抹過丁瑤頸間咒印,玄陰之氣順著情蠱構建的橋樑轟然灌入冰魄鈴。
"就是現在!"丁瑤咬破舌尖噴出本命精血,九枚冰魄鈴結成環狀懸在任寒頭頂。
被空間法則轉移的符文之力在鈴陣中左衝右突,竟逐漸凝成枚暗金道種。
任寒靈根深處的玄陰之氣突然沸騰,那些被各派大能視作致命毒藥的詭異能量,此刻卻如百川歸海般湧向道種。
魔影在此時撕裂虛空。
高達百丈的骸骨魔神揮舞著由三千法器熔鑄的巨斧,眼眶中跳動的幽藍鬼火映出在場修士心底最恐懼的畫面。
某個年輕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