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炁貫湧泉穴震碎三塊地磚,裂縫中噴出的陰氣將囚籠腐蝕出缺口。
太極雲手攪動氣流形成旋渦,將散落的榫卯零件盡數吸附掌中,反手擲出時竟在半空拼出《營造法式》裡的抬梁式構架。
"你怎會我祖傳的"老漢踉蹌後退撞上博古架,瓷瓶裡傾瀉而出的陳年糯米將他雙腿黏在地面。
吳長彥並指如風點他膻中、氣海兩穴,從對方腰帶夾層搜出半卷泛黃的《樣式雷圖冊》,冊頁間夾著的桃木符刻著"丙丁火位鎮八方"。
整座宅院忽然陷入死寂。
長明燈青焰縮成綠豆大小,那些蠕動的瓦當浮雕也靜止不動。
吳長彥翻開圖冊最後幾頁,發現繪製的密道走向正與鑰匙共鳴頻率吻合。
當他指尖觸到"地心閣"三字時,懷裡的鑰匙突然發出七種音階的震顫,震得胸腔共鳴發痛。
月光偏移十五度照在照壁殘骸上,周朝骷髏冕冠的玉珠開始逐個爆裂。
兩條赤鱗怪魚鑽出眼窩,在空中游弋出洛書軌跡,魚尾甩落的水珠在磚面蝕出深淺不一的卦象。
吳長彥踏著卦位走向照壁基座,發現每步都會引發不同方位的機關異動——當他踩中第七個坎位時,地底傳來齒輪咬合的悶響。
青銅蓮花殘瓣突然懸浮而起,在離地三尺處組成渾天儀的形狀。
星官玉雕的眼珠集體轉向西廂房飛簷,那裡不知何時多了個拳頭大小的孔洞,邊緣青銅氧化形成的綠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青銅蓮花懸停的剎那,吳長彥的炁感突然被拉成細絲。
鑰匙在掌心震顫著顯露出本相——那截三寸長的青銅表面浮凸起二十八宿星圖,參水猿的獠牙正好對準蓮花渾天儀缺失的軫宿方位。
他踏著禹步將鑰匙插入星圖凹槽時,整座宅院的瓦當同時迸出銅綠。
月光在鎖孔處折射出七重光暈,每層光暈裡都浮動著《青囊經》殘篇。
當角宿玉雕與鑰匙紋路嚴絲合縫的瞬間,後院傳來地脈斷裂的轟鳴。
穿過三重月洞門,吳長彥的布鞋在青磚上碾出火星。
鑰匙共鳴引發的罡風掀飛簷角鎮獸,那些摔碎的鴟吻殘骸裡竟露出半截刻著六壬式盤的青銅脊骨。
後院那堵爬滿薜荔的影壁正在龜裂,裂縫中滲出的不是苔蘚,而是混著金粉的硃砂。
"丙丁火位"他摩挲著影壁底部灼熱的甲骨文,指尖觸到陰陽魚凹陷的瞬間,整面影壁如蠟般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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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溶液在地面勾勒出先天八卦陣圖,陣眼處升起三尺見方的石門,門環竟是兩條首尾相銜的赤鱗怪魚。
鑰匙插入鎖孔的剎那,兩條怪魚突然睜開黃金豎瞳。
吳長彥的太極聽勁捕捉到門後傳來的古老炁息——那像是千年前封印的雷雨,又似蟄伏的地脈龍吟。
石門在青銅摩擦聲中緩緩洞開,門縫溢位的青光在他道袍上蝕出《陰符經》的蝌蚪文。
"戊戌年"吳長彥默唸著研究者昏迷前的囈語,炁體源流的護體罡氣在面板下流轉如汞。
當石門完全開啟時,懷中的《樣式雷圖冊》突然自燃,灰燼在空中拼出"地心閣"三個纂字後又轟然散落。
青光深處傳來編鐘奏響的《雲門大卷》。
吳長彥踏入門內的瞬間,石門在他身後無聲閉合,青銅閉合處滲出暗紅血線,在地面蜿蜒成《歸藏易》的"未濟"卦象。
他俯身觸碰卦象中的離火紋,指尖卻穿過虛影——整座石門竟在他眼前虛化成海市蜃樓。
突如其來的黑暗裡,八部金剛功的夜視能力自動開啟。
吳長彥發現置身於環狀墓道,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