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周朝冕服的骷髏,空洞的眼窩裡遊動著兩條頭生鹿角的赤鱗怪魚。
研究者突然僵直如木偶,衝鋒衣口袋裡的五帝錢叮噹墜地,每枚銅錢孔洞都鑽出條半透明的蜈蚣。
吳長彥並指封住他任脈七穴,卻在觸到神闕穴時摸到塊硬物——研究者後腰面板下,竟嵌著枚與青銅照壁材質相同的甲骨文銅片。
(接上文)
青銅鬚根在吳長彥鞋底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他俯身用金剛指捏碎研究者後頸的銅片,碎屑裡滲出的黑血竟在地面蝕出《連山易》的卦象。
被捆在廊柱旁的研究者突然劇烈抽搐,嘴裡噴出混著銅綠的黏液,那些液體落地後凝成半透明的龜甲紋路。
"戊寅年鎮物"研究者眼球翻白,喉結處凸起核桃大小的鼓包,"三煞位動不得"吳長彥並指按在他頸側動脈,太極聽勁順著經絡探入臟腑——檀中穴裡蟄伏著團陰冷的炁,形狀恰似青銅照壁上的甲骨文"囚"字。
月光忽然暗了三成。
吳長彥扯斷兩截青銅鬚根扎進研究者肩井穴,炁體源流的罡氣順著鬚根灌入,對方後頸立即浮出二十八星宿的暗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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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昴宿亮起時,研究者終於停止痙攣,衝鋒衣後背的防水層已被冷汗浸透。
"別碰西廂房的"話未說完便昏死過去。
吳長彥將捆屍索多繞三圈,發現索扣上的銅錢竟自動排列成"風天小畜"的卦象。
他起身時踩碎塊鬆動的地磚,裂縫裡湧出的硃砂糯米漿突然沸騰,猩紅泡沫裡浮出半張黃表紙,上面用屍油畫著與青銅照壁相同的陰陽魚。
鑰匙在內袋發出嗡鳴,震得肋骨發麻。
吳長彥沿著龜甲紋路走向西跨院,八極拳的沉墜勁把每步都踏進青磚三寸。
轉過影壁時,簷角垂落的青銅風鈴齊聲炸裂,碎片如蝗群撲向面門。
他旋身使出太極拳的如封似閉,炁勁捲起的旋風將碎片絞成齏粉,卻在銅粉飄散時嗅到濃烈的桐油味。
十二盞長明燈在廂房廊下同時燃起,火苗卻是詭異的青白色。
吳長彥伸手欲推雕花木門,門環上的椒圖獸首突然轉動眼珠,獠牙咬合的瞬間,整面磚牆如活板般翻轉——六十四根包銅木柱從四面八方擠壓而來,柱面浮雕的二十八宿竟在月光下蠕動爬行!
"坎宮移位。"吳長彥踏著九宮步在柱陣中穿梭,炁體源流的感知網觸到西南角微弱的金屬震顫。
他凌空翻身躲過擦過後腦的木柱,八部金剛功的降魔印拍在震位木柱,裂紋瞬間蔓延成先天八卦圖。
當柱陣轟然崩塌時,暗處突然刺出柄刻滿魯班尺的墨斗線錐。
"外姓人休想碰鎮物!"灰衣老漢從樑上鷂子翻身落地,手中墨斗彈射出的紅線纏住吳長彥腳踝。
那些浸過黑狗血的紅線遇炁即燃,卻在觸及金剛功護體罡氣時化作灰燼。
老漢五指成爪抓向膻中穴,指甲縫裡嵌著的木屑泛著棺槨特有的陰沉木光澤。
吳長彥側身讓過殺招,太極拳的採勁扣住對方腕脈,卻摸到皮下蠕動的木刺——那些木刺排列形狀竟與古宅樑架結構完全一致。
老漢暴喝發力,廂房四角的瓦當突然射出淬毒木釘,釘頭雕刻的饕餮紋在飛行中發出嬰啼般的尖嘯。
"得罪了。"吳長彥騰身躍上房梁,八極拳的頂心肘擊碎兩根椽子。
碎木如雨墜落時,他藉著月光瞥見老漢後頸嵌著枚青銅榫卯——與研究者體內的銅片材質相同。
金剛指勁穿透對方肩胛的瞬間,整座廂房的地磚突然按照魯班尺吉凶位起伏錯動。
老漢趁機甩出魯班鎖,那些榫卯零件在空中自動組裝成囚籠。
吳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