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負長安兩少年。’”
陳煜追問:“源自何處?”
袁公昭答:“回陛下,這話是王玄策說的,時間該是當年他與宋師歸隱之前。陛下可曾記得,景成十二年科考,王玄策為主考。那一年至今被稱為我大周第一考,xx都名於此屆。盧樊二人也是當年考生,他二人雖來自南北異地,卻同時以‘裁轄巨族,均田富民’為題。當時王玄策本意將二人定位三甲之列,卻因為當時各大門閥望族虎視眈眈從中作梗最後作罷,不僅如此,二人因此被多番排擠,難入機要,最後只能編入史官從屬,列入清職。此事是王玄策心中一痛。想必如此之憾,陛下也有體會。七年前,也有一位考生是如此,陛下本已定位探花,那考生卻被汙垢為舞弊,最後不了了之。”
說著,他向前一步,低聲道:“陛下,宋師和王玄策隱世良久,臣奉命查訪多年,終是無果。臣想,他們或是悠遊於靈隱之外,或晦跡於深村之中,總之應該還活著,至少有一人還活著,否則若都亡故,不可能一點訊息也沒有,畢竟身死萬世休,也沒有躲躲藏藏的必要了。如此看來,他們只是在某個地方瞧著看著。如今大戰將起,王玄策有機謀深智,宋師更是獨負士儒領袖六十餘年。陛下試想,以他二人智術之深、思謀之遠,陛下若要再得之,恐難以金銀之利、仗印之權而誘之,唯有示之以恩,動之以情。如此,或如延平之劍,尚有再合之時。”
陳煜停駐思忖,半晌後襬手嘆道:“罷了,便依你。”
說罷,似乎又在一瞬間掃淨方才的鬱悶,陳煜把臂一搖,說:“公昭,你給朕帶了至寶,朕也還你一件寶物。”接著只看他抬手擊掌。片刻後,聽鏗鏘的馬蹄聲從山腳傳來,便看“白諾城”手牽著一批高大異常的雪白駿馬走來,那駿馬在月色下通體流光,如上天仙駒,正是百越勾辛雎獻上的那匹玉龍駒。
“大將軍。”
“臣見過殿下。”
袁公昭是軍武之人,功勳已極又年紀已老,金銀寶玉、美色佳麗早已不能動其心,但是神駒兵器卻是軍旅之人的鐘愛,他一瞧見這高大異常的寶駒,任是見多識廣定力非凡,也在一瞬間雙眼放光,簡直可說是瞠目結舌,“殿下,這是?”
“白諾城”將馬兒牽過來,陳煜撫摸著恭順低垂的馬頭,道:“這是百越沮渠南尊給朕獻上的寶物。朕早已不能鞍馬之事,神駒當配英雄,你把它騎回去。普天之下,它只配得上你。”
“陛下,此等曠世神物,微臣不敢領受。太子殿下年輕勇武,可做他的愛騎。”
“哈哈。”陳煜大笑幾聲,道:“他能騎著做什麼?宮裡用不上,城裡跑不快,用來秋獵更是暴殄天物。何況此等神駒,正該在萬軍之中衝殺穿陣,方不負他的異種天資。”
“白諾城”迎合說:“父皇教訓得極是。坊間盛言,說‘匣中一口龍樹刀,撐得周西半邊天’。公昭將軍,您是我大週一柱,更是昭明的長輩,此等神駒只配英雄。昭明年輕識淺,日後也長居深宮,得之無用。還請大將軍再勿推辭。大將軍功勳盛卓,昭明願親自為將軍牽馬穿營,以示我君臣一心,珍重功勳之意。”
吊在後面的槐榮暗自鬆了口氣,總算數日的訓導沒有白費。段缺這西貝貨,一言一行倒也殊為得體。
“這,萬萬不可,自古君臣……”儲君牽馬穿營,亙古未聞,袁公昭自不敢領受,正要拒絕,只聽陳煜抬手將他打斷,說:“公昭,朕的禮不白送,也不好領。大戰將至,你我各守一方。若卿護青州不失,而朕敗於蕭氏之戰,則是朕負於卿。反之,若朕盡起東線之軍且破蕭氏之賊,而卿失於青州,以致二賊夾攻,祖宗們浴血創立的六百年基業危殆,則卿負於朕。好了,上馬吧。今日,他執得非是儲君之尊,而是子侄之禮。”
袁公昭雙眸微滯,心中如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