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呢。還有費三叔,吳老爺子……”槐公公如數家珍般的說出一串塵封久遠的故人名字,就像一頁一頁的揭開泛黃的鄉愁,“對了,還有您的發小朱炳遊都被安排在了葉家租屋。這些人知根知底,又住家不遠,打理起來也格外放心,用起來怎麼都比外面的強。盟主以為呢?”
葉郎雪全身一股寒氣竄上,直戳他從沒在意到的柔軟處,“陛下聖恩如此,末將感激涕零,唯有粉身碎骨效力犬馬,此生絕無他途!”
……
“大人有話不妨直說,兄弟二人跟隨大人也十來年了,沒什麼罪是受不住的。橫豎不過伸頭一刀。”申血衣面色陰沉,從被秦夜招來便一語不發。最後還是羅森最先熬不住。
“今日紀羽宗闖宮,壞了大典。本來我等三人唯有以死謝罪,但是陛下念在我們素有功勳,便恩賜免死,只是……”秦夜說:“只是日後無法與二位共事,至為遺憾。”
“這麼說,不用砍頭。只是拔了衣裳,做平頭庶民了?”羅森抬起頭,喜色難掩。
秦夜點點頭說:“葉盟主那裡急需人才,二位若沒有別的路子,可去那裡高就。相信以你們的本事,他不會虧待你們。”
二人對視一眼。申血衣試探地低聲問:“家眷呢?”
秦夜道:“家眷自行帶去,不過既然我們兄弟一場,按例,自然還是有殺神殿暗中照顧。”
“切。”羅森低笑一聲,雙手一攤,頗有些不滿地嘟囔道:“老大,這不就是叫我們兄弟二人去渡明淵做探子嗎?”
秦夜似乎早就習慣了羅森的直接了當,瞬間臉色一沉,背過身去做個兩不相應。
申血衣橫了他一眼,低聲呵斥說:“怎麼?難不成你想人頭落地?你全家的腦袋一張桌子擺得下不?能留著腦袋吃飯喝水算是福大命大了,再說了去了外面不比宮裡舒服?”說著轉向秦夜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多謝大人求情,否則我二人絕不會有命出去,今日大恩大德,申血衣永世不忘。”
羅森見狀也跪了下去,“老大,他把我的話說完了。以後有什麼吩咐,我羅三赴湯蹈火,絕沒有半個不字。”
……
今夜許多人被重恩賞賜,歡喜無限。也有人因為憂慮在心,徹夜難眠,就如周元弼。兩座殿宇之間的環廊拱橋之上,被紅色的燈籠映得血一般的豔。冷沁的夜風吹動衣衫,卻吹不走心中的疑慮,周元弼負身而立,如此靜默如巖得站著已經半個多時辰了。
他在等待傳召,雖然陳煜今夜並未要求他奉旨候詔,他依然在環廊拱橋上等著。直到陳煜安歇的極英殿都歇了燭火也未曾想過離去。又過了約莫半炷香時間,果然有腳步身從不遠處傳來。側首一看,果然是槐榮。
隔著丈遠,周元弼便笑著抱拳:“山裡夜深露重,公公不在陛下身邊伺候,來這裡作甚?”
槐榮迎面而來,老遠就稽首作揖道:“有勞大卿提點,奴才不比大卿,已有多年沒出宮啦,陛下剛剛歇息了。奴才得了閒,沒想到貪圖這一時的山色夜景,竟然就被大卿撞見了,真是取笑了。”
“原來如此,”周元弼緩步走近,與他並立,低聲道:“世人都以為我是陛下身邊的紅人,其實我們站在瑞天宮的人都清楚,能站在陛下身邊的除了秦夜秦大人,就只有公公您了。就像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陛下會封賞李長陵一樣。”
槐榮淡淡笑道:“這不是大卿一人的不解,奴才我也是後知後覺的,陛下始終是陛下,聖心超凡,非我等臣下可以猜量的。”
周元弼拱手,語氣頗為謙遜地問:“有勞公公指點。”
“不敢當,”槐榮回禮道:“以前有兩頭白額虎惹惱了陛下,陛下本欲處之而後快,便在這山上設下誘餌,來的那頭就得先死,另一頭自然就成不了事。可惜啊,這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