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似乎突然喪失了氣勢的白諾城,許久,彷彿下定決心一般問道:“你聽說過長春宮嗎?”
白諾城驚疑片刻,點頭說道:“自然聽過,天下武功出於崑崙太霄洞,卻盛於不老長春宮,只可惜兩百多年前,長春宮所有內門弟子長老突然一夜之間離奇消失,否則如今的武林第一家該是長春宮才對!你為何有此一問?”
顧惜顏看著他走近幾步,再問:“你可知長春宮最上成的劍法是什麼?長春宮又為何鼎盛八百年?”
這時,白諾城卻搖了搖頭,道:“長春宮乃是多年前的秘聞,流傳不多,我卻不知!”
顧惜顏說道:“長春宮留有四門劍法,慧、戒,劫,上,其中最上成的劍法乃是太清上劍!而長春宮之所以力壓崑崙、太白八百多年,也是因為此劍法,此劍法在在長春宮內被戲稱為磨石劍訣,因為它最適合互相切磋,提升修為境界!而我,在機緣巧合之下,學會了太清上劍!”
聽了這話,白諾城的雙眼突然有了光芒,顧不得身上的傷,突然站了起來,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顧惜顏看著他又滲出的鮮血,輕輕點頭,說道:“真的,不過你不需知道我是如何懂得這門劍法,而且你必須聽我的,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保證一年後,你的劍法能與林浪夫並肩!”
白諾城說道:“自然,我也沒有完全奢望於他;若是一年後無功而返,我也有別的安排!”
聞言,顧惜顏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等你傷好以後,我們就開始;我能補償你的,只有這些了!”
白諾城聽了這話,面色複雜,說道:“你不必如此說……”
然而剛剛開口,顧惜顏卻已飛身離去。白諾城看著她飄散遠去的白色背影,愣愣的失神,喃喃自語:“一年麼?又是一年!”
……
韓子非的傷已好的七七八八,此時他正抱著兩株稀有的血蘭花往石窟一角的小小花圃走去。
即便來了兩月有餘,看著眼前這簡陋的石窟,粗糙的器皿,鼻子仍不覺有些發酸,他始終不敢相信,原本對生活用度那般講究的夫人,會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了快三十年……
他抬頭望去,石窟中間有座陡峭土丘,土丘頂端有一座小小的石室,石室門前是一樓冰冷的棺材,唐伊伊仍舊擺弄著棺材上的藥瓶。
韓子非步法越來越緩,終究忍不住問出聲:“夫人,您這些年……過的……好嗎?”
聲音很小,彷彿在同自己說一般。
但是唐伊伊仍然聽見了,只見她手中動作突然頓住,接著淡淡笑道:“等你到了我這樣的年紀,就知道沒什麼好與不好,只有安心不安心!”
接著,手中的藥瓶又動了起來,她繼續問道:“聶雲剎呢?他過得怎麼樣?”
天下能直呼此名者不多,她卻是其中一個,因為在天下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扶幽宮宮主,是武功超絕的刀皇、刀魔;但是在她眼中,他不過曾經的枕邊人、丈夫……
韓子非緩緩垂下頭,說道:“不好,雖然宮主嘴上不說,但是我們都知道,這麼些年過去,宮主對夫人早已沒了怨憤,只剩下思念;夫人,請您隨我回去吧!林浪夫已經給宮主下了戰書,我怕……”
說到此處,韓子非突然停住,不敢繼續說下去。
唐伊伊突然輕笑道:“你怕他輸?”
韓子非連忙搖頭:“不,不,雖然多年未見宮主再出手,但是我相信宮主是戰無不勝的!只是……只是我也聽說就在數月前,林浪夫在八十里桃源,只一劍就敗盡中原數十位頂尖高手,我不相信宮主會輸,但我怕他會受傷,而這天下唯有夫人能治療那樣的傷!”
唐伊伊聽罷,沉默片刻,說道:“修為境界到了他二人的高度,早已不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