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頂,又示意的看了看瑞天宮外的沉重黑雲。
周元弼只看了她一眼便頓時會意,向陳煜進言道:“陛下,江湖中人素來一一相決,然而這賊斯卻依劍陣相助取巧投機,葉將軍雖然悍勇,但如此下去恐怕一時也難以速絕。司宗政素擅水中劍,不若命其出去協助殺神殿高手搗碎劍陣,也免得誤了大典的時辰。”
“準。”陳煜也不看二人,只冷聲吩咐。
忽然司神雨飄身而起,擒著三尺秋水從破碎的穹頂之中掠出。
“貴門這‘傳音入秘’的絕技,當真玄妙無比。”沈雲濤目露豔羨之色,讚歎道。
原來方才蘇幼情所施展的正是離忘川的絕藝“傳音入秘”。離忘川門人素來修身養性,雖不是比丘尼也非坤道女冠之列,但對門人清心寡慾、冥想求真的要求與上列二等難分軒輊,否則也絕難窺得心劍門檻,便是入得門徑,離走火入魔也是不遠。等離忘川門人的神識能達到“剎那入虛靜”的境界,便能通曉這門“以心傳意,猶似耳語”罕見絕藝。
“沈老過獎。”蘇幼情微微頷首,不願深究。
司神雨剛剛衝出瑞天宮,只覺眼前一暗,手中寶劍倏地圓斬一記,只看一泓秋水似的劍光傾瀉而出,便將湧來的暴雨劍光擊散開來。她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申血衣和羅森,見二人形容狼狽,周身衣袍破碎大片,卻無一道大傷,裸露的地方竟然佈滿了密密麻麻、細小如磨石飛快擦過面板一樣的細微擦痕。再俯視一圈片刻間就已經殞命的十幾個殺神殿侍衛,體態形體大致無變,但周身衣袍俱破,爛的條條碎碎,露出的肌膚無一片完整,那紅彤彤的血人模樣就像是被人拖拽在一方巨大的粗糙石磨上拖行了三天三夜一般,故而最先殞命這十幾人,只有兩個是被劍氣穿心而死,另外大半卻是因為忍受不住劇痛,最後引劍自絕……
她這時才明白這千疊靈淵劍陣的恐怖之處,太清上劍的精要便在“裹”、“磨”二字,絲毫如發,利韌如鋼絲,劍氣藏在風雨之中,受之卻如凌遲之刑,有切膚之痛。若無避水操海之術,普通高手在這漫天雨幕的劍陣之中,任他真氣再雄渾,也只有徐徐耗盡被殺一途,心念電轉一瞬,她運功高聲道:“申大人,羅大人,此間有我,二位不必憂心,只管捉拿施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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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血衣和羅森雖然驍勇,但劍陣玄妙莫測,二人早已支撐不住,聽她此話簡直如聆仙訓,頓時心神俱輕,抱拳回應道:
“有勞司宗政,相助之情,日後再謝。”
“真他孃的女菩薩,有勞了!”
說罷,二人飛身便率領殺神殿高手跳入山林之中。申血衣帶著十幾個殺神殿高手掠向西北山谷,羅森帶著另一隊直撲東南溝壑溪澗,此時山腰上的駐軍也發現異常,在司職將軍的指揮下衝著劍氣騰昇之出射出攻城用的巨型弩箭。剎那間,山嶺溝壑之中,巨箭如雨,碎石飛濺。
“青畫,你也去援手!”
司神雨自然知道如今這所有劍雨所指的瑞天宮才是最最危險之地,故而連忙支開剛剛出來相助的傅青畫。腦中思緒飛轉:這劍陣雖然玄妙,但此間高手如雲,可說天下泰半宗師都在殿中,莫說這千疊劍陣,恐怕再厲害十倍的陣法,再來幾個紀羽宗一號的人物也奈何不得陳煜半分,紀羽宗家學淵博,自非綠林莽夫,如何做飛蛾撲火之事?
思量片刻後她娥眉倏蹙,掃劍震退劍雨後便對著躍躍欲試的秦煙羅大聲喊道:“秦小妹,小心有詐,我守住這裡,你們快回殿裡去。”
瑞天宮殿中,葉郎雪和紀羽宗二人身法急快,只如兩條黑影一般倏分倏合,起初許多高手還能分辨兩人招式,暗自度量若換自己該如何應對,又有幾分勝算。但是隨著兩人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個空門還沒抓住就倏然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