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故而越看兩人的空門漏洞越來越少,越看只覺兩人的劍法越加完滿,最後兩人無論劍法身法都飛轉失形,整個瑞天宮中圖有一團劍光虛影和真氣的爆響聲、雙劍相擊之聲連成一片,已然叫許多人難以分辨。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無法窺伺迅疾,比如秦夜和卜卓君。這二人眼力非凡,尤其是秦夜,他本以快劍著世,早就練就一雙化奔馬電閃為黃犢的驚人目力。在他眼中,兩人的身法劍法都比常人眼中所見慢了許多似的,他看出比起葉朗雪的蓄力疊浪似得層層蓄勢,紀楚卿的夜雨劍因為他充沛的內力又要霸道幾分,每一劍都有開山裂石之威。初時看來,似乎葉朗雪隱有落敗之勢,但是細細觀之,葉郎雪卻是應對有序,似乎在三守一攻之中尋找空門隙漏。但再細看時,又發現詭異,那便是紀羽宗每每出劍,葉郎雪竟然不是目光凝聚,反而是飛速側首,就像是在側耳傾聽。他連忙凝氣於目,竟然發現葉郎雪雙目緊閉,他心中大駭,暗自猜測:“莫非雨水中有毒?葉郎雪已經雙目具毀?”
可他哪裡知道,這便是千疊凌淵劍陣或者說是夜雨劍的玄妙之處。世人多以為夜雨劍的玄妙在於滴水化暗器,真氣和劍氣都隱在水中,殺敵於無處可避。卻不知這只是夜雨劍最粗淺的小能,夜雨劍一旦與劍陣聯袂,卻更有一翻妙用,便是“絲雨凝幻”,銀光劍影浩若明日,正如日照雨滴而虹生一般,亦如蜃樓海市之幻境。故而紀羽宗每出一劍,外人全然無感,但在劍陣雨幕之中的葉郎雪看來,幾乎就有四面八方不知多少人在舞劍飛刺,如此聲東擊西,叫他難以分辨虛實,只能閉目傾聽,以免被雙目自誤。
高手修為到了一定境界,若遇殺氣近身,內家真氣必有感應,這乃是此時葉郎雪所唯一儀仗。但他畢竟不是元清豐等失明已久之人,他雙目從明到暗只有一瞬之間,一時難以適應,故而處處落於下風。
其餘眾人雖無眼力分辨細微,但是也非凡人,也察覺出葉朗雪的氣息漸漸趨於下風,都暗自驚駭,沒想到這紀楚卿的夜雨劍竟如此精湛,一時好奇不知若他與傅宵寒同技相比,誰的劍法能更勝一籌?想到這裡,又不覺偷瞄了一眼站在龍椅旁邊的“白諾城”,當年他就從傅宵寒手中活了下來,恐怕只有他最有真切比較。
……
“好一口鋒銳無匹的寶劍,竟然能夠自覺護主。”
說話的是劍二,他身高臂長,躬身如老翁,渾身裹在黑袍之下,只露出雙眼一條窄縫,乍看就像一隻巨大的直立墨蝦。此時他深邃如淵的雙眼正凝視著腳下被亙古劍一分為二的苦海無涯碑。那光滑似鏡的切口,將他的巫羽長袍映照毫微不差,更顯幽暗。石碑之下是一汪碩大的碧潭,深不見底,綠中帶黑,如深淵也似。
“可惜沒有開封。”劍七接過話頭,他輕身站在平靜無波的湖面上,雙腳下無波無瀾,然而他的聲音怪異得就像碎瓦互相剮磨一樣彆扭難聽。
“不,”劍二隻搖了搖頭,說話的卻是劍八,他身形高大壯碩,袍子比別人寬大許多,只看體態像是個富戶:“是萬幸沒有開封。”
劍七聞言,微微一愣,少時也點點頭。
劍二說:“自闢地開天以來,世上便有清濁二氣。世上萬物莫不是這二氣所化。人與刀劍,自然也不出此道。若以正義清明之氣開封,此劍便是天下至誠至正之劍,此如大周皇室所傳之鈞天劍;反之……”他抬起黑袍籠罩的頭顱,環顧佈滿猩紅血跡的地窟一圈,“若是以殺怒怨憤之濁氣開封,此劍便是混亂世間的妖邪魔剎之劍,此乃‘兵如其人’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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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人馭劍,還是劍馭人呢?”問出這話的是劍四,他聲音清冽,自帶一股浩然氣,約莫是個年紀不大的男子。
“哈哈”劍九忽然笑了起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