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濤連忙咳嗽兩聲,又笑著說:“呵呵,這都是外界傳言,老夫也不過道聽途說,當不得真的,當不得真。”
“掌門多慮了,此處只有山花清風,沒什麼讒言佞語。”蘇幼情一聽口氣陡變,就知道他顧慮,連忙接下話,她自然不擔心緣明大和尚,又看向傅青畫一行,問:“盟主高徒以為如何?”
“呀!”傅青畫故作驚訝:“蘇掌門說什麼?屬實失禮啦,方才晚輩只顧著觀雲看花,一時失神了。”
眾人心領神會,繼續向山上行去。
……
“主公,青騎嶺已到。”
厲南宮靠近馬車,低聲道。
李易掀開圍簾,見月明星稀,馬車停在一座山嶺小道上。山中靜得可怕,似死水一般。他眉間微蹙,說:“太靜了,再等等。”
客行南和凌寂似乎猜到了什麼,對視一眼都點點頭不再接話。約莫又過了一刻鐘,忽然林間鳥驚獸散,山中又傳來慘叫和金鐵交鳴的搏鬥聲,然而只不過片刻就又重新安靜了下來,這時只聽一道破風聲劃破夜空,忽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輕輕落在山道下,月色下只看這人雄軀虎背,身後揹著一杆用玄布包括的長槍狀物事,依稀的舒月下可以發現他臉上、衣衫上、厚實的雙掌上佈滿血跡,看來剛剛經歷了一場血戰,單膝跪地道:“張良褚參見主公。”
這時厲南宮才掀開簾子,扶著李易下了馬車。李易面容清冷如秋,問道:“處理乾淨了嗎?”
張良褚點點頭答:“全部肅盡,一個沒留。”
“好。”李易笑著滿意地點點頭,又掃視了眾人一圈語氣悠然地說:“應該都猜到了罷,因為事情突變,所以芒山我是不能去了。但是我不能讓他們也都不去,我要借陳煜的手幫我處理些麻煩,所以要勞煩你們二人代我犯險了。”說話間,目光在軍師客行南和厲南宮兩人之間看了看。
兩人瞬間會意,躬身抱拳:“遵命。”
“今夜翻過青騎嶺,你們直上芒山,凌寂先生和良褚就隨我回幽州。馬車裡有件東西,你們替我帶給陳煜,你們的事就算辦完了。芒山之上,殺機四伏,但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安然回來,到時我親自為你們接風洗塵。”李易正色道。
厲南宮肅然道:“主公放心,大典之上,我等絕不落了主公的威風。”
李易淡笑著搖了搖頭,拍著厲南宮的肩膀道:“不,我不在乎什麼威風,我要你們都安然無恙地回來。所以,從即日起,你要聽軍師的話,凡他所命,即如我命,不可有違,否則軍法從事。另外,我再送你們八個字,‘如履薄冰,謹言慎行’。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厲南宮正色道:“遵命。”
“有勞了。”李易對客行南道。
客行南躬身道:“主公放心,我二人必不辱命。事不宜遲,我和南宮這就上路了。”
李易點點頭:“好。”
看著馬車漸漸消失在青騎嶺的盡頭,車輪轆轆的聲音也一路行遠,最後復歸於寂寞無聲。李易雙目遠眺月色下幽暗的山嶺,久久不願離去,直過了半晌,凌寂才低聲道:“主公,山裡夜深露重,我們走吧。”
“好。”李易回頭看了看他,又轉向張良褚問道:“他們在哪?”
張良褚說:“回稟主公,若飛將軍傳書,他們已經在佘家堡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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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言,凌寂登時一驚,訝聲道:“佘家堡?可是杜城佘家堡?主公……您……您是要轉道長安?”
李易笑著點點頭:“是啊,三軍盡出,錢糧耗損甚巨,我怎可無功而返。我不僅要轉子午過杜城赴長安,還要在蓰閣與人做一樁大買賣。”說著頓了頓,問道:“先生可是怪我沒有對他二人實言相告?”
“屬下不敢。”凌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