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狂南二人識相的離去後,舒婉便地將顧惜顏領入書房,急切地問:“顧師姐,他……他怎麼樣了?最近可有訊息?”
顧惜顏輕嘆一聲,搖了搖頭說:“自從兩年前的那場比試過後,他就獨自下了山,前一年偶爾還與丁冕有書信往來,後面不知怎麼突然就斷了聯絡,之後山門也派人下山打聽過,卻一直沒有半點音訊。”
舒婉神色暗沉,握緊拳頭,淚水已在眼裡打轉,卻始終忍住沒有落下,只低著頭說:“那我就繼續等他。”
“哎,”顧惜顏輕嘆一聲,又道:“古師弟走後許久,我們才知道他為了催動功力,服用了絕物「三尸絕命丹」,此物本就是世間劇毒,加上他內力被催丹田也毀,恐怕……壽數難長。若我猜測不錯,書信斷絕之日,或許他已不在人世,故而我此行前來,一為借居謀事,二來也是受人所託,前來相勸姑娘。五年前,古禹瞞著宗門家族,化名陳丹峰隻身來長安應試,期間承蒙姑娘的照拂勉勵,他才能一舉得中榜眼,若他就此一鼓作氣從此棄武從仕,或許天下多了一位賢才,與姑娘也能成就一段美滿良緣。可惜,他因雙親之事矇蔽雙目,即受宗門家族所累而不能自主,又有性格執拗、想法怪誕難以圓潤融世又不能孤高隱遁,最後才釀成這一番痛事。說到底,此事終究是古禹辜負了姑娘,他一生渴求言達四海名傳萬世,卻辜負了姑娘的一片摯深痴心!若要追究起來,我古南海師兄,乃至包括我和丁冕在內的整個崑崙上下都難辭其咎,唯姑娘是最可敬可佩之人;於古師弟而言,為友為知音,姑娘慷慨解囊為他勉勵博功名之德,可謂仁至義盡;為情為佳人,他一去無蹤,婉姑娘卻不計親朋的反對苦等他數年之久,所謂古之情深意切也不過如此,盼姑娘憐惜己身,切莫要再因此誤了終身!”
聽罷,舒婉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卻一言不發,只是搖頭。
顧惜顏抬手輕輕撫著她的肩上,又勸道:“姑娘是位蘭心蕙質的佳人,我想古師弟也不願姑娘因他之故而在鬱鬱寡歡中憾渡此生,否則即便涼夜清夢,即便託生來世,他又有何顏面再見姑娘?”
“嗚嗚……”聽了這話,舒晚頓時心如雷擊,伏在書案上失聲痛哭起來……
顧惜顏看著她的樣子,一陣莫名的絞痛縈繞心頭,佛陀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其中最後兩苦,真是為極苦之苦,否則有情人終成眷屬就不會是千年佳話,萬一難得,因為世間大多夫妻眷侶,都不過是齊眉舉案,心中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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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她不僅轉頭看向窗外,西南方黑雲層疊厚重,雨幕朦朧陰霾,那是皇陵禁宮的方向,那裡困住的那個人,只怕心中的怨憤嗔痴更是極致,若能化作怒火,怕是要將長安都燒成地獄……
“姑娘的意思,是要等到芒山大典,趁禁宮防備空虛我們再去救人?但……我擔心這次芒山大典就是為莊主所開,恐怕到時莊主未必就在禁宮,或者會去芒山!”左岸霄問。
顧惜顏搖搖頭說:“不,我瞭解他,沒人可以控制得了他,即便是仁宗,也做不到。芒山大典何其莊重,仁宗不會允許有半點差池,所以他一定會被留下,到時候我們就要趁禁宮防備空虛,或許才能有一絲勝算。”
“可十劍士從不離開青邙山,恕我直言,憑我們三人,怕是難以成事,姑娘有何妙計,還望直言!”屠狂南問。
顧惜顏看了看二人,說:“兩位不計生死跟來,我自然不會藏私。十劍士的修為的確遠非我三人能及,所以他們若苦守皇陵,我們絕沒有半點機會。必須要將他們引將出來,所謂聲東擊西,才能有機可乘。再者,如何進入地窟我也探得其他路徑,只要能引出幾位,我們再從秘道進入,或許便能救出他。還有,十劍士也並非時時刻刻都處於全盛之境,地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