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桂芝睡醒了,急急忙忙起身,晨光微亮,縮在被子裡的燈芯瞪著大眼睛看著天花板。
“你醒了?難受不?遠山呢?”
燈芯把腦袋瓜又往被子縮了縮,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紅。
“他回去拉熊瞎子去了。”
“你臉咋還發燒了?我去叫大夫。”
“……”
輸過血的燈芯恢復的極快,桂芝打的一大盒飯,風捲殘雲的吃完。
桂芝見不夠,又把自己的拿給她吃。
“你也是的,想累死遠山。”
“那兩天不睡又死不了。”
“呸呸呸!少說死不死的話,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吃飽飯的燈芯,看著窗外的樹枝晃動,聽著桂芝的嘮叨。
等到了中午,秦遠山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
從挎包裡拿出一疊錢來交給桂芝。
“熊皮,熊掌,熊膽,熊油,合計給你算的,一共一千八百塊錢,阿姨你數數。”
桂芝都呆住,熊瞎子太值錢了,真是拿命拼來的。
坐在病床上的燈芯高興的差點蹦起來,“咱倆一人一半。”
秦遠山搖搖頭,“你打死的,算你的。”
桂芝抽出錢就要拿給秦遠山,卻被他大手推回。
已經在病床上坐的不耐煩的燈芯,嚷嚷著出院。
剛巧大夫查房。
“昨天都快沒氣了,今天又活蹦亂跳了。”
“大夫我回去養著去。”
“你這主要就得靠修養了,別亂跑了。”
“得嘞~”
不放心的桂芝跟著大夫出了病房。
“大夫,這要不要再住幾天啊。”
“住也行,不住也行,主要營養跟上,恢復的就快,醫院食堂沒啥油水,回去頓頓吃點好的休息也好。”
“謝謝大夫。”
既然醫生都這麼說了,桂芝也就真的放心燈芯出院了。
燈芯的衣服都被抓爛浸血,還是昨天秦遠山現跑到供銷社去買了一件紅色單衣,襯得燈芯臉色桃紅,輸過血確實看著好了一大半。
秦遠山的衣服也沒換,上面還是血跡斑斑。
“走~我給你買衣服去。”
“不買也行,回去再換。”
“你錢也不要,給你買件衣服還不收?”
最終燈芯還是給秦遠山買了件白襯衫,顯然比不上他帶過來的質量好。
讓他當場脫下刮爛的襯衫,露出精壯的上身,上面還有絲絲血跡,惹得供銷社裡的女人都忍不住盯著瞧。
有些不適應的秦遠山快速穿上新買的襯衫,受不了那些火熱的目光。
桂芝啥都不要,問多了就跑去門口的馬車上等兩人逛完了出來。
她哪捨得花燈芯賣命的錢,只想著一毛劈成八瓣花。
桂芝一走,燈芯就和秦遠山來到了賣縫紉機的櫃檯前頭。
等桂芝看著秦遠山抱著一臺縫紉機出來的時候,嘴都閉不上了。
“這麼貴的東西,買它幹嘛!”
燈芯笑呵呵地說道:“掙錢為了幹啥?為了花啊!”
桂芝左摸摸右摸摸不知道說啥好了,心疼燈芯的死裡逃生,心疼她花錢如流水。
等秦遠山把燈芯置辦的一大堆東西搬出來,桂芝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有布料,有棉被,還有幾大包糖,又割了一大扇排骨,還有一腿豬肉,毛茸茸的雞仔買了十來個,擠在紙箱子裡嘰嘰嘰。
“你這是要過年?”
“桃枝她們娘倆可能得再咱家住段時間。”
“枕頭是不是忘買了?”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