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小指斷處,包紮的布條仍滲透出絲絲血痕,不禁心生戲謔。他上前幾步,以足尖輕叩,見對方紋絲不動,遂俯身而下,幾記響亮的耳光,生生將許朝宗從裝死中喚醒,直至其哀嚎求饒。
“哼,竟敢在老子面前裝神弄鬼!”閻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你細皮嫩肉,不愧是長安高官子弟。只是不知,你那當官的老子,看到你這斷指殘軀,是否會嚇得魂飛魄散!”
許朝宗自幼耳濡目染,深知家族中煙霞散的重要——那東西是許氏家族傳了幾代的秘密,許氏在長安能穩居太醫令之責,便是靠了這一手療愈眼疾的煙霞散,他父親說過,煙霞散是許氏立足長安根本,許氏嫡脈誰若是洩露了此方,便要被從族譜中剔除,成為許氏的罪人。
所以許朝宗更清楚,他那位身居高位的父親,哪怕是捨棄了他這位嫡子,也決計不會獻出煙霞散制方的。
閻六見狀,眼眸微眯,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小子,識相的就乖乖交出那秘方,我立刻放你一條生路!”
“我…我不知道!”許朝宗倔強地偏過頭去,拒絕得決絕。
“好一個硬骨頭!”閻六怒從心生,猛然站起,一腳將許朝宗踹翻在地,“別給臉不要臉,等到了城裡,把你交給那些瞽目人,有你受的!”
正當幾人於城外樹蔭下悠然晾曬之時,裴煊與李稷已率眾分別向景耀、光化、芳林三門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