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給陛下一個滿意的交代。”
寧遠侯此刻是真的怕了,他心裡清楚,若是顧安明在陛下面前背上了不孝的名聲,這可不僅僅是讓別人看笑話那麼簡單,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會成為他一生都難以洗刷的汙點。
日後,陛下在心裡定會認定自己治家不嚴,如此一來,在朝堂之上,又怎會再重用自己?
而朝堂上的其他同僚,也會因為陛下對自己的不喜,而有意無意地疏遠自己。
如今雖說主子已然歸來,但若是自己的名聲因為此事而徹底被毀,主子只怕也會對自己心生嫌隙,不願再保自己。
所以,他一定要趕在陛下開口之前,將處理這件事的權力緊緊握在自己手中,只有這樣,或許還能有一絲挽回局面的機會。
寧遠侯以為,依著陛下的性情,不會輕易插手這等繁雜的閒事。
在他的印象深處,陛下自登基以來,彷彿將所有的心思都傾注在了兩件事上:其一是對那位神秘主子的事情格外上心,其二便是全身心地投入到處理朝堂之上的諸多政務。
除此之外,對於世間的萬事萬物,陛下似乎都抱持著一種冷漠淡然的態度,對那些瑣碎的人間紛擾毫不在意。
如今自己已然將話說得如此直白明瞭,想必陛下也該明白這只是自己的家事,不會再過問了吧。
然而,寧遠侯這念頭才剛剛在腦海中落下,上方卻在久久的沉默之後,緩緩傳來了陸淮那略顯嘶啞的聲音。
“朕…… 倒是有著不同的見解。”
僅僅這一句話,便打破了寧遠侯所有的僥倖,他驚愕抬頭,看向高座之人。
可此時的陸淮,心神卻全然不在寧遠侯的身上,只是深深地、痴痴地凝視著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影。
沒有人能夠知曉,此刻的他已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維持著表面的鎮定。
他的面容也從最初見到那人時的過分激動,逐漸變得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仿若所有的生氣都在一瞬間被抽離。
他的語氣雖然虛弱無力,但吐字卻極為清晰。
“依朕之見,分明是愛卿的兒子頑劣不堪,不成體統。些許小事,嫡母加以教訓一番,又有何不妥?可愛卿卻如此是非不分,一味地偏袒這個頑劣之子,還偏聽偏信妾室的一家之言,將髮妻的顏面置於何地?這便是愛卿的治家之策嗎?倘若愛卿連自家之事都處理得如此草率隨意,日後又怎能在朝堂之上盡心盡力地輔佐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