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嘴角一撇,臉上露出不滿的神情,這才娓娓道來。“先是在那寧遠侯府,小姐的裙子被侯府一個小妾故意撒上茶水。那小妾一臉得意,眼神中滿是挑釁,簡直囂張至極。小姐當時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可還是忍住了。後又被侯夫人拒不見面折辱了一番。相爺,您也知道,小姐今日出門,是特意找回自己的記憶的。可是那寧遠侯倒是還好,他後院的女人一個個只會吃酸捏醋,竟是將小姐視為勁敵。尤其那個侯夫人,竟是謊稱有病,連面都不願意露。小姐自然不想自找不快,只能找理由回來了。”
丫鬟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沈亦的臉色,眼中滿是期待他為小姐做主的神色。
丫鬟每說一句話,沈亦的眸子便寒上幾分。
直至話落,他眼中的寒意令人膽寒。
“寧遠侯的夫人,本相記得,她不是因犯了錯被關禁閉嗎?” 沈亦微微眯起眼睛,回憶著過往的事情,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意。
這寧遠侯因著知槿消失後,被陸淮特意抬舉,他自然關注了幾分。
所以,對他後院夫人被關禁閉這事,他還是有幾分瞭解的。
當初,他還覺得這寧遠侯做事太過武斷,或許冤枉了侯夫人。
現在看來,這困頓於後宅的女人當真不值得可憐。
寧遠侯當初的懲罰,實屬還是太輕了。
“回相爺,據說是最近才接回來。只是,這剛接回來,就開始作妖,還無禮到小姐面前,當真是失禮。” 丫鬟的語氣中充滿了不滿。
“何止是失禮,後宅婦人,到底眼皮子淺。除了此人之外,還有誰引得知槿不快?”
沈亦眉頭緊皺,神色中滿是威嚴,後宅婦人的行為讓他極為不悅。
丫鬟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還有…… 小姐在寧遠侯府被掃興後,便想著多接觸一些故人,看看能不能找到曾經的記憶,便又去了宣王府。”
沈亦眸色一頓,臉上露出一絲慌亂,急切地問道:“知槿竟然還去找了四弟?”
眼見著丫鬟似乎有些難言之隱,不由皺眉:“去宣王府被人為難了?”
不知為何,沈亦心裡竟是湧起幾分喜悅來。
他本就不想讓知槿這麼快和四弟接觸,畢竟,自己與她的感情還未建立,不想兩人之間再插上第三者。
未料到,知槿竟是自己去尋了四弟。
如今看來,四弟竟是沒有與知槿相認嗎?
“小姐連宣王的面都沒見到,便被宣王府的侍衛狠狠羞辱了一番。那些侍衛眼神輕蔑,語氣惡劣,根本不把小姐放在眼裡。不僅如此,後來從宣王府走出來一名女子,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將小姐拒之門外。相爺,不是奴婢非要多言,雖然有您的保護,尋常人根本不敢得罪小姐,可是在有些人眼裡,小姐的身份根本什麼都算不上,不過是一個任人可欺的女子罷了。”
丫鬟說完,雙眼通紅,眼眶中隱隱有淚水打轉,滿臉悲憤地看著沈亦,一副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的模樣。
沈亦聽完事情的全部經過,內心猶如被重石碾壓,極為不好受。
曾經的知槿,那是何等的叱吒風雲,所到之處,無人敢有絲毫小瞧。
她的威名遠揚,令人敬畏。
然而如今,這些人之所以膽敢欺辱她,不過是因為她失憶十年,手中的權勢和人脈盡皆喪失。
更關鍵的是,陸淮沒有半點表態,對知槿曾經的功勞視而不見,這才使得知槿被人小瞧。
沈亦握緊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只覺得心疼萬分。
胸中好似有波濤洶湧奔騰,可卻絲毫使不出力氣一般,那種無力感讓他倍感煎熬。
沉默半晌,他才緩緩抬起頭,對著靜立在一旁的丫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