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憋著一肚子不愉回到相府,剛踏入府門,便瞧見沈亦靜靜地佇立在庭院之中。
他一襲白衣,身姿挺拔如傲然青松,那如墨般的髮絲隨意束起,幾縷碎髮在微風的輕撫下悠悠飄動,彷彿與周圍融為一體。
男子的面龐宛如精心雕琢的美玉,劍眉微微上揚,星目深邃而明亮,然而,那眼中卻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憂慮,彷彿被一層薄薄的雲霧所籠罩。
柳兒的腳步微微一頓,心中不禁疑惑,不知沈亦在憂慮什麼,難道是因為自己去的時間太久?
但這個念頭僅僅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並未在這個問題上過多困擾,繼續邁著淡然而優雅的步伐向前走去。
她今日為見宣王,身著一襲粉色的羅裙,此刻,裙袂隨風輕輕搖曳,彷彿舞動的花瓣。
洛知槿的身體常年習武,又被靈水浸潤,身姿自然是婀娜多姿,幾縷髮絲俏皮地貼在她那白皙如瓷的臉頰上,更增添了幾分嫵媚與靈動。
女子的眼眸猶如秋水般澄澈,微微上挑的眼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嫵媚,似在不經意間勾人心魄。
沈亦的呼吸微微一滯,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如畫風景。
十年了,他終於再次看見這道熟悉的倩影。
那一瞬間,時光彷彿倒流,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再次抬眸,女子已近身前,沈亦忙回神,輕聲問道:“知槿,今日拜訪侯府可有不快?”
他的聲音染著幾分沉穩和剋制,眉頭卻微微皺起,如同微微攏起的山川。
他原以為知槿此番前去,寧遠侯就算再不濟,也該留她用午膳,卻未料到她竟回來得如此之早。
難道寧遠侯竟是連午膳都未留?
還是說,知槿丟失十年,連曾經她的部下也不將她放在眼裡了?
沈亦原本溫潤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心中湧起一股不悅。
大哥不肯承認知槿的身份也就罷了,寧遠侯不過是靠著知槿得勢之人,是誰給了他膽子,竟敢不將知槿放在眼裡?
柳兒此時還想著宣王府莫名出現的女人,心裡十分不舒服。
那種感覺就如同自己應得之物被他人無端奪走一般,讓她心中充滿了憤懣與不甘。
那可是宣王啊,名垂千古的人物,手中權勢定然不弱於沈亦。
本以為自己只需站在宣王面前,便可輕易拿下宣王府的一切。
未料到,竟被別的女人捷足先登,這讓她如何不氣惱?
柳兒的臉色微微陰沉,如同被烏雲籠罩的天空,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霾。
她微微垂下眼眸,努力掩飾自己的情緒,淡淡說道:“無事,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了。”
這聲音平淡如水,聽不出絲毫波瀾,說完,沉著臉便要離去。
沈亦卻眸色微變,他上前一步,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身體哪裡不舒服?我現在就去給你請太醫。”
他眼裡的擔憂幾乎快要溢位,手指也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觸碰女子,卻又在最後一刻及時剋制住了。
柳兒腳步一頓,她回眸,便看見一襲白衣的公子眼角眉梢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緊張。
他的眼神深邃而專注,彷彿自己的一點不舒服都能牽動他的心絃,讓他為之擔憂。
柳兒心中的不愉稍稍緩解,這才有心情辯解道:“身體無礙,只是心中有些不快罷了,好了,我先不和你多說,回去休息了。”
女子的聲音依然平淡,但語氣中多了一絲柔和,但說完這番話,便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柳兒很清楚,沈亦對她情深意重,見自己這般不快,就算自己不說,他也會調查清楚緣由。
她若是將所有委屈都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