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昏了頭腦,理智早已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可她身邊的丫鬟卻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見柳兒如此衝動,丫鬟趕忙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小姐,您此刻若是真的跑去侯府,那可就真的是自降身份,落了下乘了。您想想,您是什麼身份地位,她又是什麼身份?她哪裡值得您親自出手去教訓呢?而且,小姐,您再仔細想想沈相最近對您的態度,若是他看見您被一個侯府後宅的女人輕易地左右了情緒,難免不會對您產生一些不好的看法,這對您日後的計劃可是大為不利啊。”
經身邊丫鬟這麼一提醒,柳兒猶如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怒火終於稍稍平息了一些。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丫鬟雖然沒有把話挑明,但也已經隱晦地提醒了她其中的利害關係。
她若是此刻不管不顧地衝了過去,只為了給那賤人幾巴掌解氣,那可就完全違背了洛後以往在眾人心中樹立的高貴、端莊、沉穩的形象。
若是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了洛後的力量和勢力,或許沈亦的態度對她來說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可如今的現實是,自己在京城中的一切,無論是地位、權力還是資源,全部都仰仗著沈亦的支援和庇護。
甚至,連下午和那江南六大錢莊的管事江雪的重要會面,都還需要藉助沈亦的地盤和人脈才能順利進行。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絕對不能讓沈亦對自己的行為產生一絲一毫的懷疑,否則,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可能付諸東流。
柳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要將心中的濁氣全部吐出,努力地告誡自己一定要保持平靜,不能被一個卑賤的女人擾亂了自己的思緒,影響了自己的大計。
可是,每當她回想起那賤人口不擇言、肆意辱罵自己的話語,心中的怒火便又 “噌” 地一下燃燒起來,讓她難以忍受。
她緊緊地捏著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那副模樣彷彿要將手中的空氣都捏碎。
她在心中不停地權衡著,還是覺得實在難以嚥下這口氣,若是就這麼輕易地放過那個賤人,她實在心有不甘。
柳兒轉過頭,看向身邊的丫鬟,眼中滿是不甘與詢問:“既然我不便親自去教訓她,那便寫一封信,告知寧遠侯此事,讓他自己看著辦吧。他若還想討好我,就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