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她一叫娘我心就跟著痛,我把她當做了自己的女兒,就連蘊華我也沒有這般細心照料過,我怎麼還會侵佔她的東西,我自己也不忍心啊--”
隨著她的哭訴,謝遠臻的臉色鬆了下來,眉宇間的怒色去了許多,她所說的確實是實話,她對兒女的好,是他親見的。
鈺歡離去的時候,他痛苦得要隨愛妻而去,家裡人攔不住發狂的他,是她衝上來把小小的縈姝塞進了他的懷中,哭著道:“你瞧瞧姝兒,她沒有了娘,再沒了爹,她怎麼活?”
他清醒了過來,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所以他後來娶了她,娶了她,就好像妻子的某一些東西得到了保留,比如對一對兒女的呵護--
謝縈姝看著爹的神色,心中暗想請堂祖母出面果然是對的,爹對繼母的信任和感激不是三言兩語能剝離的。
周氏並不嚎啕大哭,她哽咽著擦著眼淚,聲音依然溫柔:“老太太當初不喜歡我,我心中知道,這麼些年了,原以為老人家心裡的氣已經消了,現在看來她心中對我還有誤解,這是我的不對,沒有和她老人家說清楚--”
謝遠臻的神色緩和了許多,正要說話,謝縈姝在旁問:“爹,我娘對她的嫁妝是怎樣安排的?”
謝遠臻神色果然又沉重了些,眼神中掠過傷感:“她將嫁妝分作了兩份,一份給你哥,一份給你。”
“我的那份可以讓我管麼?”謝縈姝聲音柔和,帶著一絲嬌意:“好幾個姐妹都試著在家中料理家務呢,我也想試試。”
周氏神色一變,淚水也來不及擦,趕緊道:“你年紀小,怎麼弄得懂那些賬篇子--”
“我可以學嘛--”謝縈姝輕輕笑了一下,眼神朝著周氏瞥去:“祖母說,像我這樣的姑娘早就該學著操家理務了,不然,會被人欺負的。”
周氏微微一滯,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謝縈姝將嘴巴翹翹,撒著嬌道:“祖母還說,這麼些年來,家中都沒有人管過我的功課,沒有人教過我待人接物,更沒有人教過我當家理事的事情,爹,她還說這不是將我做廢物養麼?”
她說著,眼峰一厲,突然轉頭看周氏,周氏一顫,她又恢復了笑意:“爹,夫人,你們也不想我成為人人不屑的廢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