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雷聲,烏雲幾乎快把整個天空吞沒了。
剛剛說風涼話的周赴臉色也陰沉了下來,冷冷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季雲初看向他的目光帶著一絲鄙夷,“你就只是寧王手中的一把刀,為了替他剷除異己,你得罪了多少人?像你這種孤臣通常是沒有好下場的,你何必連累她?我比你瞭解她,知道她從小最仰慕的人就是老侯爺,若她有一天知道自己父親是死在你手裡,你覺得她會怎麼對你?”
“季雲初!”周赴寒聲打斷他,“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你小心禍從口出!”
他瞥見季雲初剛剛放在桌上的香囊,夾層面似乎露出了一點紙,抬手便要去拿,結果被季雲初搶先一步奪走了。
看著他那麼在乎的模樣,周赴再次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季將軍還是管好自己的紅顏知己吧,正好她們姐妹是雙生子,說不定咱們兩家還能一天完婚呢!”
說完,他便在季雲初那幾乎透著殺氣的眼神中瀟灑離開,臨下樓前還不忘囑咐一句夥計“裡邊那個付賬”!
季雲初沒料到周赴還真願意娶梅宮雪,想起梅宮雪剛剛離開時的傷心模樣,他就覺得心像是被人重重地捶了一下。
自己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他今天來原本是準備和梅宮雪告白的!
季雲初看著手中緊握的那個香囊,輕輕取出了裡面藏著的紙條:“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他本來是要親口告訴她,自己喜歡她。
他可從來沒有嫌棄過她!
昨天時,他接到侯府的帖子,說要請他聽一曲《幽蘭調》。
他以為是梅宮雪,便欣然前往,結果見到的卻是梅香寒,自然很氣憤。
他知道梅宮雪一直誤解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才想著今天過來,親自解釋清楚。
可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難道他真的要眼睜睜看著梅宮雪,再次嫁給他人?
三年前那次,他是身不由己。
現在三年過去了,他努力成長為手握實權的將軍,若這次還是一樣的結果,那這三年豈不是白努力了?
不行,他絕不允許梅宮雪嫁給他人!
…
梅宮雪前腳回到馬車,後腳外面便噼裡啪啦地下起了冰雹,黑沉沉的烏雲壓得人都喘不上氣。
梅硯君正坐在對面,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下樓了,而且臉色很不好,便試探著道:“你們兩個聊得不投契?”
梅宮雪盡力平復心緒,雖然她現在面對周赴時沒有之前那麼畏懼了,但有一件事情她一直沒弄明白。
到底侯府為什麼這麼急切地想把自己嫁出去?
她看向了梅硯君,“若我不同意和周赴的婚事呢?”
梅硯君面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如常,“才見一面而已,別這麼急著下定論,你們兩個還可以多接觸一下!”
這意思是,自己嫁的人只能是周赴?
梅宮雪又道:“若我同意了,二爺打算如何安排我的婚事?”
梅硯君這才笑了,“自然是儘快準備,再過幾個月就是春暖花開,那不正是好時節?”
開春就成親嗎?
現在已經是深冬,最多也就三、四個月,果然是很急啊!
周赴雖然只是個刑部六品官員,但他背後代表著寧王,侯府即便是想要利用自己的婚事去拉攏對方,也不至於這麼心急吧?
梅宮雪心中疑慮更甚。
見她不哭不鬧,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坐著那裡,梅硯君心裡反而是摸不準她的心思。
他特意放緩了聲音,“其實哥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你到底是個姑娘家,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