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順變吧!”
趙小風像一尊木雕般木訥地跪在那裡,眼神空洞無神,靜靜地聆聽著四周人們的議論聲。
此刻的他,腦海裡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彷彿整個世界都已經離他遠去。
老叔公嘆息一聲,安排趙忠禮的喪事去了。
而另一邊,當黃麗聽聞趙小風的父親離世時,一股強烈的荒謬感如潮水般瞬間將她淹沒。
黃麗深深地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與無常,一個原本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悄然離去。
譚文雅知道這件事時沉默了很久,對於趙小風她畢竟是真切的有過好感,聽說他父親過世,她除了感嘆生命的脆弱就是擔心趙小風會被擊垮。
鄉下人家非常有集體意識,趙忠禮去世了,老叔公就幫忙安排葬禮事宜。
趙小風的姑姑還在外地,這幾年都沒回來,兩個孩子也不會哭靈,就由趙小風的堂姑幫忙哭。
每來一波客人,她都要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說著趙忠禮年輕時吃過的苦,還要細數他婆娘和子女們對不起他的地方。
趙小梅木然地聽著堂姑哭靈,內心一點兒悲傷的感覺都沒有,她只覺得搞笑。
她爸趙忠禮這人一輩子都是自私自利。年輕時不教養子女,不關愛妻子,不贍養老人,等他兩眼一閉了,旁人又念起他的辛苦來了,真是諷刺。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趙小風正沉浸在悲傷之中,突然耳邊傳來妹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聲。
這笑聲彷彿一道刺骨的寒風,直直地吹進了他的心窩。
他心頭一緊,急忙伸出手緊緊握住妹妹那雙早已變得冰涼無比的手,安撫她的情緒。
此時,趙小風的母親則一臉淡漠地蹲坐在一旁,靜靜地燒著手中的紙錢。
火苗升騰起來那一瞬間,映照著她那張憔悴而又麻木的臉龐。
她的眼神空洞無物,就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提線木偶一般,機械般地對著前來奔喪的客人進行回應。
趙忠禮大殮的時候還鬧了場事。
趙小風爺爺輩的幾個親戚來哭靈,明著是說趙忠禮命運不濟,年紀輕輕就去世了,實際是罵趙小風他媽是喪門星。
他家隔壁老太太因為那隻羊的原因也是幸災樂禍,各種風俗規矩不離口,非得折騰趙小風他媽,要他媽跪著認錯,還要他媽發誓不再嫁。
葬禮上,趙小風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了了,打算爆發的時候,譚文雅從人群裡冒出來。
譚文雅站出來和顏悅色地問隔壁老太太:“你們說的風俗規矩是誰家定的啊?法律有規定嗎?要是做不到該如何處置啊?是要抓他去坐牢還是讓參加葬禮的人賠錢呀?”
末了,她又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是真的不懂,所以多問了幾句,希望你們這些長輩能替我們這樣的小輩指點迷津。”
她雖然問的是隔壁老太太,眼睛卻盯著趙家那幾位長輩。
老叔公見幾個鬧事的老傢伙被問倒,既覺得舒坦又覺得鬧心。
他斜著眼睛睨了譚文雅一眼,甕聲甕氣地問:“這是誰家的姑娘?怎麼說話的?沒大沒小?”
趙小風伸手把譚文雅護在身後,客氣地說道:“么叔公,這是我朋友,她說的話有錯嗎?今天是我爸的葬禮,我的姑奶奶和大爺們卻來為難我媽,他們是想幹什麼?”
老叔公是村裡年紀最大的人,比村長的威信更高,村裡其他人總得給他面子。
老叔公狠狠地瞪向族裡那些個老傢伙們,眼緊咬著牙關,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今日是我侄兒忠禮的葬禮,我希望大家能夠好生送他最後一程。假如有人在此胡鬧滋事,別怪我不講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