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序洲離開,柳雲珩低聲同安遠侯說:“父親,這東西不能放在沈序洲的手裡!”
“這東西若在沈序洲手裡,想拿回來,就沒那麼容易了!”安遠侯閉了閉眼,“失算了!沒想到宋南姝還有這個後招!”
眼下,只能按照沈序洲的要求,放宋南姝出來,把丹藥與和離書給宋南姝。
安遠侯再睜眼看向沈序洲遠去的方向:“沈序洲應當會用那封信來與我談條件,端王是信王的同胞兄弟,兩人自幼感情甚篤,或許……端王還有用的到我的地方!”
柳雲珩眉頭緊皺,他實在是不想再過以前那種兩頭鑽營,兩頭擔心受怕的日子。
可眼下,把柄在別人手裡,為了他們柳家滿門的腦袋,他們也不得不按照沈序洲說的做。
時至此刻,柳雲珩心裡是有些怨宋南姝的。
明知道那是關乎他們柳家滿門的腦袋,她居然就這麼把信給了沈序洲。
沈序洲是什麼人,她瞭解嗎?
怎麼就敢如此信任!
“讓人都從宋府撤出去!你親自去牢中把宋南姝放出來。”安遠侯心裡憋著一團火,吩咐完便直接離開。
柳雲珩長長撥出一口氣,他因為父親讓放出宋南姝而寬心,也因宋南姝的作為難過和憤懣。
兩股勁兒堵在心口不上不下,難受極了。
柳雲珩到神衛軍獄時,先讓人將宋家的奴僕管事都給放了。
等他到宋南姝被關的牢獄前時,宋南姝已趴在方桌上睡著了。
柳雲珩抬手示意獄卒退下,不必吵醒宋南姝。
他就立在牢門外,定定望著宋南姝……
沒想到在這樣陰暗潮溼,處處泛著難聞黴味的牢獄內,宋南姝也能睡得著。
火苗微弱的沉沉油燈光亮,映著宋南姝細膩恬靜的白皙面容,柳雲珩看的眼眶發紅。
他後悔沒有早些和宋南姝圓房。
若是他們早年圓房,有了孩子,或許現在會有不同的結果。
他甚至有些埋怨老天爺,為什麼讓阿璃無故消失,又讓阿璃無故出現。
若是阿璃沒有出現在七夕那晚,他便會順利與南姝圓房,成為真正的夫妻,也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柳雲珩上前,親自將門開啟。
宋南姝在獄中本就睡得不安穩,聽到牢門鐵鏈響動,猛然驚醒,直起身就見柳雲珩走了進來。
宋南姝坐在破舊的長椅上,看著柳雲珩問:“這是來提審,還是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