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謝晚晴張大了嘴,沒想到這夫妻倆一唱一和,兩句話突然就要將她打入大牢。
她自知今日對付謝明月的計劃成了空,立刻伏低做小,跪在戚縉山面前,露出潔白的一截脖頸,做柔弱姿態。
“我管教下人不嚴,致使他們毒害大嫂,我願認下家法,還請大哥看在家醜不可外揚的份上,給我一次機會。”
戚縉山的眼底倏然浮現出冷戾之色。
“縉山,家法打下去,你的弟妹還要不要命了?此事是她錯了,你平日查案嚴苛,對家人何必如此。”
一直默不作聲的雲氏突然開了口。
謝明月知曉謝晚晴慣會哄長輩,沒想到她作為二房兒媳,居然哄得雲氏舍了大房,為二房說話,還挺有本事啊。
雲氏一開口,她便不吭聲了。
據說以前雲氏和戚縉山流落在外,獨自一人將他拉扯大,期間什麼髒活累活都幹過,直到十幾歲時被順清侯找回。
孤兒寡母的感情是最深的,未摸清形勢前,她可不敢和雲氏硬碰硬。
生母發話,戚縉山目光攢動:“那母親以為該如何?”
“世子即將回府,你也得注重兄友弟恭,依我看,不如讓晚晴體會一回明月中毒的感受,再讓她給明月道個歉,什麼家法,血淋淋的,還是算了。”
雲氏如今五十不到,眉眼間盡是當年經歷的風霜,與保養得當的羅氏比起來,多了一份慈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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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今日受了委屈,母親再給你補一盒體己,家和萬事興,為了整個家,此事到此為止吧。”
她說的面面俱到,再鬧下去,反倒顯得戚縉山不友愛,謝明月不體恤。
謝明月想了想,謝晚晴是世子夫人,這件事不能真的將她如何。現在她拿回了管家權,又白得一盒體己,謝晚晴也能受罰,已經不錯了。
最重要的,是經歷今日之事後,侯府上下都知曉,她不再是以前那個縮頭烏龜了,以後再想動她,也得掂量掂量。
她謝明月,拿到好牌就得打漂亮。
在戚縉山的首肯下,下人很快端來一碗破喉散。
毒性甚微,吐一次血後就能散。
眾目睽睽下,謝晚晴紅著眼眶飲下破喉散,喉嚨頓時燒刀般地疼了起來。
“啊……”
她淒厲地叫了一聲,狼狽趴在地上,口吐鮮血、冷汗涔涔。
戚縉山看在眼裡,忍不住想,謝明月當時該有多痛。
謝明月則是摸了摸自己的喉嚨,有些咋舌。
謝晚晴吐完血,話都說不出來,還好她現在的喉嚨和沒事一樣。
梧桐見了,及時附到她耳邊,低聲道:“夫人,您當時毒發,是大爺特意拿了御賜的梨榮甘露為您灌下,所以您醒後,喉嚨沒有不適。”
謝明月也才恍然,看向戚縉山的目光中頓時多了幾分暖意。
謝晚晴吐完血,又不情願地對著謝明月跪下道謝。
“大嫂,今日之事是我御下不嚴,望你諒解。”
謝明月微笑:“這種不忠的下人們該如何處理,不用我多說吧?”
今日查出的兩人是謝晚晴的心腹婢女和家裡帶來的家丁,無異於她的左膀右臂,一想到要捨棄兩人,謝晚晴的心就瘋狂滴血。
她憋屈地跪在謝明月面前,忍痛開口:“拉下去,各打二十板後發賣了。”
二十大板打下去,怕是隻有皮連著肉了,這就是送死。
婢女與家丁立刻狼哭鬼嚎,謝晚晴狠心扭頭,然後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戚縉山恍若未聞,徑直起身離開,謝明月也懶得管謝晚晴,她想回院,但看著戚縉山的身影,她又想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