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被高良整理了一下,挖了個大坑埋在了朔方城牆的牆根下,沒有立碑,只是簡單那些圓石堆了個頂。
驀然,王蒼想起了什麼,轉頭對著身旁的陳寬大聲喊道。
“陳寬,你先回塞中,讓劉、杜二位士史提前準備,組織做份足夠千人食用的餐食,讓廚房多宰些豕犬,肉量要夠,不可讓勇士寒心。”
“唯。”
陳寬大聲應道,隨即拍馬轉向,徑直往芒幹水趕去。
周邊聽到這話的奴隸們目光灼灼的看向王蒼,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塞尉如此體貼,像這種待士卒如嬰兒的主帥著實不多。
有漢以來,受先秦遺風影響,君擇臣,臣亦擇君。
不知是哪裡先喊出了一聲:“主公!”
本就感王蒼恩義的其他奴隸跟著下拜喊道:“主公!”
那些聽不懂漢話的鮮卑部眾見眾人跪倒,也跟著跪拜下去。
王蒼不由得撫頜一笑,大聲衝著跪倒在地的眾人說道:“還跪著作甚,起身回塞朝食。”
“唯!”
臨了,又用鮮卑語重複了一遍,不待眾人反應,當先拍馬向前趕去。
眾人本就飢腸轆轆,如今聽到吃飯,被凍得通紅的臉上更顯赤紅,默默振作氣力,跟著在王蒼身後,只是有些實在餓急了的,還貪戀的多吸了兩口帶著飽滿香味的清冷空氣。
一行人行了三四里,就到了沒有缺口的芒幹水邊。
只見被凍的硬邦邦的河面上,竟然站著不下百餘人,王蒼雙目微眯,見大多都是塞中戍卒打扮,微微鬆了一口氣。
略顯精悍的屯長杜颯站在最前面,身邊是劉破奴和魏三領著的些許守河老卒,一行人見王蒼走在最前,全都恭敬的行了個軍禮。
王蒼也不託大,離著眾人還有十來步的時候就翻身下馬,牽馬步行到杜颯、劉破奴等人身前笑問道。
“老杜,本尉離塞不過一夜,何其之急啊。”
杜颯微微沉默了幾息,畢竟和王蒼還不是很熟絡,乾巴巴的從口中擠出了幾句;“昨夜見烽燧發三炬火,又有周邊燧卒來報,此次鮮卑入寇人數不下於幾千之眾。”
“塞中諸吏在塞尉府等至半夜也未見塞尉歸來,吾等放心不下,今晨劉、杜二位士史讓下吏帶本屯戍卒出來探查塞尉安危。”
劉破奴跟著說了幾句:“塞尉,俺正是在此時碰上的杜屯長,說真的,當時可是把俺嚇了一跳。”
“白茫茫的河道上站了百餘人,本尉差點還以為是鮮卑人埋伏在此。”
王蒼聽罷,有些感慨,本想走上前去握住這百戰老卒的手,但手剛伸出去就變了個方向,改成拍了拍杜颯的肩膀。
兩漢之際,如果不是特別熟絡和關係親近之人,驟然握手可能會起反效果*。
剛想問候杜颯幾句,呂布的聲音就由遠及近的傳來:“嘿,老杜,兄弟們快餓死了,還不快讓開道路,好讓吾等歸塞朝食。”
杜颯如同刀削斧刻的臉上神色微微變幻,勉強擠出笑意,點了點頭,退到王蒼身後。
王蒼也不上馬,招呼了杜颯一句,跟著他一邊走一邊牽馬步行,千餘人的隊伍在冰面上拖的極長。
這一路上和杜颯邊走邊聊,王蒼終於知道為什麼會看到秦宜祿這個名字會有熟悉之感了。
前世在某數字網站上看到,秦宜祿之妻喚作杜氏,也就是杜夫人*。
曹操帶關羽圍攻呂布於下邳之時,呂布派遣秦宜祿求救於袁術,但袁術不肯出兵,只是派了些軍隊為聲援。
也就是這個時候,關羽多次請求能否把老鄉秦宜祿之妻許配給自己,而且不是一次,是多次請求,也讓曹賊記住了這個名字。
等到城破之時,曹操派人去探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