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寶和呂布帶來的諸多義從。
香軟的粟米飯本就不多,也只是燧中幾人正旦日時改善伙食之用,一人不過分了一碗,這會大多剛扒拉到一半,見王蒼挨個分肉,紛紛站起身來,眼中帶光的看著王蒼。
義從大多是呂布的妻族中的子弟和五原郡本地的輕俠、惡少年。
前者感念魏家的恩養和與魏氏、魏續有血緣關係,是同一個宗族的近支、遠支親戚,一些家中貧苦的索性投靠到大支,起點比一些親近的徒附和賓客還高些,容易得到重用和恩養。
後者有些是欽佩於呂布的勇武,相信呂布以後能夠雞犬升天時不會忘了自己的苦勞。還有些純粹是仗著有幾分勇力,跟著呂布混口飯吃罷了。
那魏續年紀雖小,但手段不小,在他的統領下,這次幾十義從倒是頗有些向心力。
王蒼雖然叫不出這些人的名字,但挨個遞過食盤,口中還笑著說道。
“肉不多,一人分取一片。”
“一人一口肉,切勿多取。”
“其餘兄弟吃不到了,唯你是問。”
慢慢的,王蒼來到前面被自己招呼去燒火的那個有些胡人相貌的義從身前,王蒼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吾等能這麼快吃上夕食,君勞苦功勞,當食一肥美些的。”
說罷,王蒼親自取了一塊肥瘦相間,略微厚實些的肉片放在這義從碗中。
這義從沒有姓,只有一個名字叫大車。
大車從小就沒見過生父,阿母是北匈奴人,聽阿母說生父是到聚落裡做生意的遊商,和大車的阿母在一處篝火前看對眼了。
在其他牧民還在載歌載舞的時候,大車的阿母和商賈在一輛高輪大車上相識相交,後來生下大車的時候也是在高輪大車上,所以被起名叫大車。
後來大車從草原上逃到受降城,又從受降城輾轉來到九原,因不通漢話,只會些講些鮮卑語和匈奴語。
在機緣巧合之下做了魏家的徒附,後又被魏續帶到了呂布身邊做了義從,跟著混口飯吃。
自小在草原上的生活讓大車曉得些人情冷暖,他感受到王蒼絲毫不介意前面自己的輕視態度,心中對自己在燧上的做法大感愧疚,當即五體投地的用半生不熟的漢話夾雜著些俚語對王蒼說道。
“塞尉以勇士待我,我卻待塞尉如草寇,我大車還有什麼臉面繼續跟隨主人。”
說罷,大車抽出了腿間的拍髀短刀,做勢就要往脖子上抹去,看的王蒼神色都是一驚。
不想這胡人竟如此剛烈,頗有古義士之風,當即一手抓住大車的小臂。
嗯?
這廝氣力不小,王蒼費了點勁才硬生生的把拍髀從大車手上奪了下來,有些不悅的說道。
“大敵當前,且留有用之身,何必為了區區一肉而損一勇士?”
大車聽到這話,更是須發皆張,感覺渾身暖烘烘的,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湧上心間。
看了眼兀自享用餐食的呂布,大車對王蒼更是心折,當即跪拜在地,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一邊磕,一邊心想:“塞尉如此厚待於我,我已做了主人的義從,自是不好易主,以後有機會定要報答塞尉之恩情。”
王蒼溫和的對著大車笑了笑,伸手將其拉起,說道。
“與其謝我,不如多取幾個胡虜首級。”
大車重重的應道:“唯!”
手中的餐盤裡的臘肉還剩下一些,王蒼繼續挨個分肉,分到魏三時,盤中肉剛好剩下最後一塊。
看著這個年輕的騎卒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自己,王蒼微微點了點頭,又大聲當著眾人的面勉勵了幾句。
讓這個有些靦腆的年輕人臉色微紅,略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