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的身子站的筆直,好似被檢閱計程車卒一般。
呂布見王蒼回到案後,笑著把自己盤中肉食分給王蒼,在呂布看來,也就只有王蒼有資格和自己有一樣的待遇。
王蒼笑著搖了搖頭,就著豉醬,慢慢吃完了這碗有些微冷的粟米飯。
之前義從對王蒼恭敬多是出於身份地位,目光和語言動作上都帶著客套和生疏。
而現在,蹲在地上吃著粟米飯的義從偶爾會抬起頭來看一眼王蒼和呂布,眼神大多帶著些許柔和,眾人的關係一下子拉近了許多。
王蒼自然是看到了這些眼神中的情緒變化,心中微喜,臉上倒是愈發沉穩,看不出半點波瀾。
用完這頓夕食後,王蒼又登上烽燧頂部的檯面上,遠處的鮮卑營帳立得差不多了,星星點點的火把也變成了帳中偶爾透出的微光、主要通道上的火盆、各個氈帳前生起的火堆。
隱約間,還能聽到嘈雜的鮮卑俚語,和自己在鮮卑奴隸那裡學到的有些不同,些許炙肉的香氣飄散到眾人面前,剛剛吃完粟飯的眾人感覺好像又有點餓了。
王蒼對著身旁的呂布打趣道。
“大兄,飯食已畢,差不多是時候了,我們去鮮卑人那裡再吃些炙肉。”
“哈哈哈哈,賢弟頗為有趣。”
呂布被王蒼這句話逗得笑了出來,拍著王蒼的背脊說道:“去吃點又何妨?”
話落,二人相視而笑。
呂布走在最前招呼眾人下去牽馬。
王蒼走在最後,扭了扭肩膀,呂布這廝氣力還挺大。
轉頭深深的瞥了一眼遠處的火光,看也不看一邊臉上帶著諂媚笑容的龐坤,直接往通道里走去。
出了燧門,王蒼髮現眾人站在院子裡,把不大的院子擠得滿滿當當的。
王蒼看向站在最前的呂布問道。
“大兄,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都站在院內閉不出門?”
呂布臉色有些扭曲,憋著氣說道。
“賢弟,你弄來的那些袍子太臭了,聞著都犯惡心。”
王蒼一愣,默默的穿過人群,推開院門,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連被拴住的戰馬都有些蔫了,這些平時嘴裡沒停的牲口這下連胃口都沒了,可見一斑。
王蒼招呼劉破奴過來,幫忙把身上的甲冑脫下,劉破奴起初還有些不情願,看那樣子比被砍頭還要難受,最後只能捏著鼻子走了過來。
換上了滂臭的襖袍,王蒼感覺自己和掉進了溷廁一般,靜靜的看向院中的呂布和義從,想測試一下他們是否願意跟隨自己。
最先邁出院門的是陳寬,臉上掛著和往常一樣的憨笑,陳寬的體型有些橫向發展,始終脫不下身上的皮甲。
王蒼笑著上前,幫忙解開革帶,陳寬也不挑,隨手拿了件襖子就套在了身上。
第二個沒想到不是高寶,反而是宋憲,宋憲過來的時候沒著甲,後背的鞭痕上過藥,但還是隱隱作痛,堅定的跟著陳寬走了出來。
高寶不甘人後,也大步越過宋憲,走到王蒼面前,從馬上取下襖袍開始更換。
離院門有些遠的大車張了張口,但是沒發出聲音,有心想跟著出門,但自己的主人還沒發話,只能把邁出去的左腳又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
呂布看了眼王蒼,又看向左右義從,臉色露出一絲掙扎的神情,想了想,故作豪氣的說道。
“捨不得身子,套不著鮮卑!”
王蒼心裡暗自腹誹:“換身鮮卑人的襖子而已,整的和白門樓一樣。”
但臉上還是溫和的笑了笑,看著呂布和義從們換起了襖袍,雖然一個個面有難色,但經過剛才推食食之的小舉動,義從們沒有當場表現出來不滿來。
好在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