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周威做了個奇怪的夢。
他夢見從水泥森林裡迎面走來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那個人走的離自己越來越近,自己雙腳像是被釘在地面上動彈不得。那個人終於站在了自己面前,兩人鼻子貼著鼻子,對面的自己猛的一下子漂浮起來,鑽進自己的鼻孔,胸腔,肺腑,最後他明顯感覺到一個孤獨的靈魂佔據了自己的大腦。
周威著急的想要擺脫恐懼,不住的想從地面拔出自己的雙腳,自己就這樣從睡夢中掙扎了出來,醒來的自己滿頭大汗。盯著臥室的屋門凝視了一會,從床上爬了起來。
深秋的平州清晨,天空中已經有了南歸的候鳥,周威穿好衣服,佇立在窗臺,目光隨著飛鳥在天空中劃過,昨夜夢裡的景象時不時的在天空浮現。
在這個萬千世界裡,和自己重名的人何止一人,和自己重名,又機緣巧合的以這種方式認識的,可能也就自己遇到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勸下白潔,他們畢竟已經算是相熟的朋友了。但是他是以自己的名義去勸說,會不會讓白潔繼續活在過去的悲傷中。如果他不是自己?不,他就是自己,只是白潔眼中的他是過去的那個周威。
一個上午周威都在想著這個問題,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白潔。
而就在這時,自己的電話響起了,白潔打過來的。沒有想好怎麼去應對的周威不知道該不該接,但是覺得自己即便不去安慰,也不能去躲閃。那樣或許對白潔更是一種隱隱的傷害。
“周威,下午有空麼,袁騰過來了,想找你聊聊”從白潔的聲音中,周威聽到了恢復往常的白潔,自己連忙說道:“好的,我去哪找你們?”
“老地方,我們等你。”說完白潔就掛了電話。
周威內心也琢磨了下,白潔幫著自己,肯定是不會跟公司別的人說的,所以現在的他還不能出現在辰維科技公司裡。而對於廠商來說,他們更是不喜歡在辦公室聊業務。而在外面,更隨意些,不用拘謹。最重要的,有些辦公室不能說的話,在外面可以直接說明。
下午的迪歐咖啡館,龔豔娟也在,似乎也在等自己,第一個攔下了周威,拉到一邊低聲說道:“周威,小潔叫你來幹麼?你不要跟她說我告訴你的那些事,她才恢復過來。”
周威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提的。是我們工作上的事。”
龔豔娟又說道:“你也在駱駝集團上班,我告訴你另外一件事,別在小潔面前提起張濤。”
周威有點頭說道:“放心吧,雖然我不知道張濤和白潔有什麼關係,我可以告訴你,張濤不是我們部門領導,我和他沒有交集。”
龔豔娟原本有些慌亂的心裡安定下來,嘴裡說到:“那就好,那就好,你們去忙吧,有事叫我。”
從認識白潔第一天開始,周威就知道是張濤介紹的白潔,只是別人不願意說的事,他不會去問。
他也在憑藉各種蛛絲馬跡去推斷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內容。白潔和張濤是什麼關係,周威心裡已經猜出了七八分。
白潔面朝著入口的方向,看見周威被龔豔娟攔住,不知道他們兩人說了什麼。朝著周威揮揮手:“周工,在這!”
周威走了過來,嘴裡說道:“不好意思,兩位久等了,我們公司在郊區,離這有點遠了。”
白潔笑著說道:“沒關係,周工,我們也剛到,我給你介紹下,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Ibm平州區域的袁總。”
白潔對面是一個白臉書生,半邊框眼鏡下擋不住一雙目光精銳的眼鏡,一件黑色大衣裡,裹著一件淺藍色襯衣,腳下皮鞋像是剛剛擦過,在這種略微灰暗的基調的咖啡館裡也顯得油光明亮。
袁騰站起來笑著伸出手:“你好,周工,我叫袁騰,早就聽白總介紹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