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市井,往日很少出遠門,幾個月獨自舟車勞頓實在辛苦。
左凌泉想著至少得接風洗塵,讓靜煣好好休息一晚,所以在渡口停了下來,租了個供修士落腳的別院暫住。
雖然幾人不用吃東西,但左凌泉還是在渡口上弄了一桌下酒菜,取出仙人釀,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喝了一頓。
因為謝秋桃在場,酒桌並未演變成修羅場,說說笑笑很溫馨,但暗地裡的較勁兒也免不了。
就比如座位的問題,兩個人的話,可以坐在中間,但三個人的話,坐哪兒都會冷落一個。
左凌泉一上桌,瞧見三道笑而不語的眼神,就感覺後背一涼,很果斷地把糰子放在靜煣跟前,坐在了糰子隔壁。
酒桌上聊的話題,無非靜煣跟著老祖遊歷發生的大小事兒;因為仙人釀酒勁兒太大,酒局並未持續太久,幾杯酒下肚,酒意上來後,幾人就相繼離了席。
謝秋桃沒啥睡意,藉著酒勁兒抱著糰子,在水榭觀景臺上彈棉花醒酒。
吳清婉和上官靈燁爭歸爭,但也知道分寸,並未把左凌泉拉回屋裡接著輪,而是悄然離去,把美好夜晚留個了久別重逢的靜煣。
深秋月夜,明月如同彎鉤,掛在遙遠的天際。
漣江之上波光鱗鱗,臨江的渡口則燈火絢爛,渡口外一處臨水閣樓上,清脆的琵琶曲調在夜風中迴盪,更讓江畔的夜景,多了幾分寂寥。
鐺鐺鐺~~
水榭二樓的房間裡,一盞燭火放在床頭。
臉蛋兒上帶著酒意的湯靜煣,從老祖給的玲瓏閣裡,取出了袍子和靴子,都是過來的路上,無事可做自己縫的,手工精巧極為得體。
左凌泉並未動手動腳,坐在旁邊,拿起靜煣放在枕頭旁邊的胭脂盒,翻來覆去看了兩眼,搖頭道:
“這都幾年了,還帶在身上呀?”
湯靜煣把胭脂盒搶了回去,輕哼道:
“姐姐在臨河坊待了二十多年,你是第一個送我胭脂的男人,這麼重要的信物,自然得留著。”
話語帶著三分醺意,看起來是喝的酒上頭了。
左凌泉見此,俯身撈起湯靜煣很有肉感的腿兒,放在雙膝之上,幫忙取下繡鞋,動作很溫柔。
湯靜煣以前和左凌泉親熱過,雖然只是親親摸摸,但終究有些經驗,不似最開始那般靦腆。她抿了抿嘴,笑問道:
“你不怕死婆娘過來找你麻煩?”
左凌泉心裡自然挺忌憚,但幾個月沒見,好不容易久別重逢,總不能一句“晚安”就走了。他笑了下,摟著靜煣的肩膀,一起倒在枕頭上,把她抱在了懷裡。
“呼……”
靜煣輕輕吐了口氣,手指轉著一縷秀髮,想了想道:
“說起來,這事兒是挺麻煩的。死婆娘防得再嚴實,只要心裡高興啊、惱火啊,我還是能感覺到,道行越高,感覺就越明顯;死婆娘估計也是這樣,她一個黃花老閨女,也沒個男人疼惜,成天被這麼刺激,能不惱火嗎……”
“……”
左凌泉剛剛滑到鎖骨下的手,默默收了回去。
“但我也不能老吃虧,她要吃那什麼九鳳殘魂,我又沒強迫她,現如今兩個人綁一塊兒,怎麼解開都不知道,我總不能為了她著想,一輩子守活寡;我退了一步,不和你天天親熱,她也該退一步,讓我們偶爾親熱一回,你說是不是?”
“倒也是……”
左凌泉覺得在理,所以又把手放在了鼓囊囊的衣襟上,想了想問道:
“我這樣,老祖也能感覺到?”
湯靜煣又不是老祖,豈會知道這麼清楚。她遲疑了下,搖頭:
“肢體接觸的話,應該感覺不到,能感覺到的是情緒,喜怒哀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