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來到登潮港的集市,謝秋桃說左凌泉言談舉止有點老成,就是因為遵從了老祖的教誨,不能太輕浮,免得看起來像個初來乍到的小年輕。
時至初夏,位於海岸的登潮港,颳起了颱風,哪怕集市有陣法卸去大半天威,集市上依舊橫風回捲、暴雨如注。
左凌泉和謝秋桃輕聲閒談,走到了小道士被攆出來的那間茶館。
茶館賣的是仙家茶水,一枚白玉珠一壺,物美價廉,不過因為修行中人屁股長凳子上坐一個月都沒問題,不能續杯。
此時茶館裡已經滿客,都是避雨、登船的山上人,打扮五花八門,武服、錦袍、道袍、文袍、襦裙等等,視窗甚至還坐了個身著低胸裙子的騷浪女修。
九宗民風偏保守,沒有這麼浪的裝束,看起來是從外面來的修士,正在眉目傳情勾搭外面罰站的小道士。
茶館角落的一張桌子上,湯靜煣做俗世酒娘打扮,出門在外打扮並不明豔,正偷偷望著那個騷蹄子女修,看模樣是想罵人家別勾引小孩子,但身在外面怕惹事,不好開口。
左凌泉踏上茶館的臺階,發現被淋成落湯雞似的的小道士,並未被視窗的浪蹄子勾引,目光一直望著街道盡頭女子的背影。他想了想開口道:
“修行中人,要遵從本心,一時遲疑錯過,可能就成了一輩子的心結,小友可得想清楚了。”
年輕道士約莫十五六,尚未長開,看起來很嫩。
聽了左凌泉的話,小道士好像有所領悟,回頭看了裡面喝茶的師傅一眼後,鼓起勇氣,大步跑向了街道盡頭那個身材不錯的女修,高聲道:
“仙子留步!”
女子再次回眸:“嗯?”
“那什麼,我看仙子的腰牌,是雲浮山的弟子;咱們九宗修士恪守正道,講究衣著肅穆整潔,出門在外更是如此。仙子作為九宗修士,怎麼能穿得和外面來的妖女一樣?裙子再往下點屁股蛋都漏出來了,這不是丟你家老祖臉嗎……”
“……!”
滿街寂靜。
被喊住的女子,和視窗的騷浪女修,表情都是一僵。
左凌泉面容波瀾不驚,心裡卻忍不住來了一句:靠!你腦子進水了吧?
謝秋桃瞪大眸子滿眼震驚,望向旁邊仙風道骨點化晚輩的左凌泉,小聲嘀咕:
“老君像前苦修三世,只為換你今生一次回眸,嘖嘖……仙長眼神真準。”
“……”
左凌泉已經初窺神魂之道,方才肯定沒看錯小道士眼底的驚豔。只是沒料到這個小臭牛鼻子,會用這種清新脫俗的搭訕方式。
,!
常言‘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左凌泉也懶得管這小王八蛋以後怎麼了卻心結了,緩步進入了茶館。
茶館裡的諸多修士,正在憋著笑看熱鬧。
作為師長的老道士,端著茶杯一口‘我不認識這蠢蛋兒,別看貧道’的模樣,看師徒倆裝束,師承和伏龍山有關。
左凌泉害得人家徒弟被仙子拿傘追著打,不好搭腔,直接來到了靜煣面前坐了下來。
湯靜煣目光望著窗外,看得津津有味,低聲道:
“小左,這小道長真勇,把我不敢說的話全說了,以後肯定成大器。”
“是啊,把謝姑娘都驚呆了。”
“對了,你們去找船,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
“唉,最近出海的兩條渡船,都只讓靈獸待在船上的獸圈,不能帶進船樓,給錢都不能破例。”
“嘰?”
桌子底下,蹲在湯靜煣腿根睡覺覺的糰子,探出毛茸茸的小腦袋,眼神委屈,意思很明顯——鳥鳥怎麼能住獸圈?
不過出門在外要裝傻,糰子馬上又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