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正中心的地方,是一個人。
人影身著黑色長袍,臉上戴著面具,手持木杖,懸浮在天坑半空,所有流光都往其身上匯聚。
雷弘量已經落在了地上,早已忘記了方才的命懸一線,赤著上身滿頭長髮飄散,環視一百零八根巨柱,表情就如同瞧見了此生摯愛的痴情種子。
吳尊義木杖斜指地面,衣袍無風自動,抬眼平靜打量著逃走的上官靈燁,不過馬上又把目光放在了吳清婉臉上。
如此大規模的陣法,在場所有人都是頭一次見,連上官靈燁的雙眼中都露出了震驚。身處天坑正上方,感覺就和站在火炮的炮膛口一樣。
左凌泉懸浮在吳清婉和湯靜煣跟前,發現兩人毫髮無損,心中稍安,想詢問上官靈燁這是什麼鬼東西,但轉眼一看,心中便是一驚。
上官靈燁穿著鳳裙,但裙子外多件兒黑色的鎧甲,傾城臉頰帶著幾分蒼白,連嘴角都掛上了血跡,明顯是受了傷。
“靈燁前輩,你受傷了?”
上官靈燁托起三人,澄澈雙眸看著下方,心有餘悸:
“這個人很厲害,方才修為還不高,也就法寶多點;但不知為何,忽然氣勢暴漲,把整個地底都炸開了,我根本打不過。”
左凌泉已經看出打不過了,他詢問道:
“那怎麼辦?先跑再說?”
,!
“打得過不用跑,打不過跑不掉,這屬於後者;我們還沒飛出天坑範圍就被打下去了。”
“……”
左凌泉明白意思——這是讓他準備死得有尊嚴些。
左凌泉轉眼看向左右,發現御劍落荒而逃的雲正陽,停在金色光柱的邊緣,根本飛不過去,正在用天遁牌與人溝通:
“師父?在嗎?我遇上大事兒了……”
“什麼?我自己解決?我能解決還需要驚動你老人家……”
“把劍皇牌給人家你和他說?我不敢過去啊,師父你知道這動靜有多大嗎?我給你發過去看看……”
“我怎麼知道我招惹了個什麼玩意兒?這不是我招惹的,是那什麼‘臥龍’把我拖下水的……”
“幫我報仇?誒?!師父,我想向更強者出劍也得過得去啊……”
“喂?喂?師父你還在嗎?……”
……
左凌泉瞧見此景,只覺‘吾命休矣’,他想了想道:
“靈燁前輩,這種情況是不是要把上官老祖請過來?”
上官靈燁其實也想聯絡老祖,但老祖這麼多年沒搭理她,她實在不想主動開口,而且這種情況叫了也沒意義,她搖頭道:
“老祖肯定知道,離這兒三萬多里路,短時間過不來。姜太清在中洲,離得更遠。”
湯靜煣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她想了想,衝著天空道:
“婆娘,你不是能把天撕開嗎?徒弟都出事兒了,還不快過來?”
話語剛落,湯靜煣眼中就顯出金色流光,繼而氣勢節節攀升。
上官靈燁一驚,知道老祖來了,本能的就撤去了托住湯靜煣的術法。
結果湯靜煣就掉下去了,好在吳清婉反應快,連忙抱住了湯靜煣。
幾人矚目下,不過眨眼時間,湯靜煣就已經徹底變成了臨淵尊主上官玉堂。
上官玉堂即便過來,用的也是湯靜煣的身軀,並不會飛,依舊被吳清婉抱在懷裡,看起來有失強者的體面,
不過那雙睥睨眾生的眼睛,沒有絲毫尷尬之色,過來後就抬起了手,金色流光從指間飛出,凌空開始畫陣法。
陣法在棲凰谷上空出現過,是上官玉堂撕裂空間讓本體過來的標記。
但陣法不過畫出幾筆,下方的吳尊義,就抬起手中木